chapter 12

当艾普·诺菲勒回暗域时，死宅本人正在应对不可回收危害程度高达sss级的巨型污染物。

白色的大床上，身着黑色浴袍的美人以相对诱惑的姿势侧躺。

黑色的浴袍半敞，露出苍白有力的肌肤，平坦的胸部和姣好的人鱼线一览无余。

我站在门口，忽视过他大刺刺露在外面的不可直视的器官，平静的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关上门。

不过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股拉力就把我往大床那里扯过去了。

“……”

“ (*^▽^*) ”

“你能不能先去洗澡。”

“然后你好趁机跑。”

“…这里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距离过近，我嗅到一丝模糊的气息，“难闻。”

派因压在我身上，与笑的灿烂的面容所不符的是他单手扼住我的脖子，歪着头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得了颈椎病。

“哦，那个男人家里的沐浴露就是这个味道了。”

他漫不经心的随口回答，然后加重了力气，好奇的观察我的反应。

在今天看到他之前我就封闭了触觉和嗅觉，所以就算在这具壳子里实质上也没有多大痛感，毕竟这个疯子一时兴起或一时冲动倒霉的总是我这条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小蛇。

“你是不是用法术了。”

派因揪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搭在我脖颈上，拿指甲掀起那块鳞片。

“你这幅样子还真像在菜市场里挑斤论价买鱼的人类雌性。”

我嘲讽着他，封闭两感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对肢体的操纵逐渐下降，不过至少没有痛觉了，这是好事。

“所以，你是任人宰割的鱼喽～”

他拽下那块鳞片，看着血从裂开的伤口处缓缓涌出，笑容不由得更灿烂了。

“不，我只是说你像啰哩啰嗦的人类雌性。”

我尽量忽视他的举动，不然就算身体上感觉不到疼心理上还是感觉不舒服的，不管是经历过多少次都难以习惯。

说到底还是因为打不过他又逃避不了，毕竟厉害的老妖怪我也不是只遇到过一只，虽然实力没有派因这么变态但也是个相当难缠的家伙。

我想起用卡莫底桑这个身体时好像去过吸血鬼的洞穴，在那里被一个奇奇怪怪的丑东西缠上过。

大部分吸血鬼是如蛀虫般苟延残喘令人作呕的存在，而那个家伙浑身散发着尸体腐烂恶臭的像是地下道阴沟里的臭老鼠，简直黑暗到了骨子里，想必就连彼列「1」见了他都会掩袖倾叹这为上帝所庇护的恶种。

“塞狄安，你在想什么？”

派因靠过来，如紫宝石般瑰丽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那并非安静，而是人类说的暴风雨前的预兆。

“想你什么时候杀死我。”

我冷漠的看着派因，反正他没有读心的能力，不会猜到我刚才在想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无聊历史，只是个见过没多少面的吸血鬼而已，更何况又没打算插手无聊的过家家游戏，所以花费宝贵时间思考的事情本质上竟然是这么无聊吗？

派唇角的弧度垂落下来，“你在渴慕死亡吗，塞狄安酱～”

比蛇类还要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倦怠的垂下眸子。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一次又一次，迫于形式签下的互不伤害的契约被现实中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所践踏，“你的愿望不就是想真正的杀死我吗？”

不是躯壳，不是本体，而是彻底撕裂灵魂。

当初被派因抓住后，由于他的同伴有短暂禁锢灵魂的办法，所以我不得已和派因订下契约，即派因不得以任何形式杀死我，相对的，我的位置会随时暴露在他眼里，就像是身上被安装了不限空间地点的定位器一样，更麻烦的是那个契约是签在灵魂上的。

倒不是不能反悔或解除，只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力量不足鼎盛时期七分之一难以承受，于是，那个时候错过了契约最好解除的时机。

那个契约在派因这个魂淡面前纯粹是虚设。

他一次次扼住我的咽喉，用刀切割我的肢体，拔去我的鳞片，甚至做了很多黑暗生物都难以接受的所谓的实验。

他确实做到了契约里说的那样没有杀死我，他只是把我的壳子整得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然后只剩一口气去换壳子。

他是个真正的畜生，一个完完全全没有理智的疯子，满脑子充斥血腥和暴力的杂宰，就连拿黑头发做什么人体病毒实验的小矮人「2」都不及他千分之一的可恨。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个非人类生物做出惊讶的表情，一副‘他完全没有想过要这么做’的样子，搭配他那副奇怪的五官，看上去简直比马戏团里的小丑还要愉悦。

我可没有兴致和他聊这些没有营养没有原因的无聊至极的话题，所以我紧紧的闭上眼，任凭他再怎么掐脖子，拽着我的头发扯，或是在这具身体上留下深可见骨的抓痕，我都没有再搭理他。

“说话。”

我自然不会听他的，然后有什么东西强力撬开我的嘴，几秒过后，不知名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溢出去。

“睁开眼。”

他的声音失去伪装的平和，老实说我不是什么受虐狂，但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我更放心。

“别逼我真的动手。”

他剜出这具身体的眼球，还拔了这具壳子的舌头，喉咙被血呛到，可我只能感觉到黑暗，如陷落在沼泽里的昏昏沉沉，安静极了。

我由衷的希望他下手重些，最好直接把这具壳子撕碎，或者再多弄些伤口，这样的话可以加快死亡速度。

已经厌倦了这种吃不好小蛋糕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还总要被他威胁的日子，如果所谓的‘活着’就是这样，我宁可找条蛇赋予传承安安静静的死去。

如果没有那个背弃的诺言，我可能早就选择好继承人然后安然睡去了吧

Paracelsus「3」.

———科普小课堂———

「1」是撒旦的别名，取自亚伯拉罕神话体系中的罗马神话。

「2」不宜科普，自行脑补。

「3」帕拉赛尔苏斯，全名全名菲利普斯·奥里欧勒斯·德奥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冯·霍恩海姆，（1493年－1541年9月24日）是中世纪德国文艺复兴时的瑞士医生、炼金术士和占星师。

牧九Paracelsus只是临时穿插进来只存在于塞狄安记忆中的幻影，不打算写在正文里面，所以请继续放心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