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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的女人,田与裴不禁苦笑。
田与裴阿姨,您太高看我了。
田与裴我不懂。
田与裴我什么也不懂。
说完,她用手撑起木桌缓缓站起身。
田与裴我也不想懂了。
田与裴失陪。
望着田与裴决然离去的背影,金南乔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金南乔与裴!你要相信,至深的感情是不会被猜忌所磨灭的!
田与裴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
玻璃门碰撞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咖啡店里舒缓的音乐很快掩盖了一切情绪的崩泄。
过于晦涩难懂的爱,
今天的雨也仍是一直不曾停歇,
在叹息的间隙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唤,
未能相见之日里的孤独消失殆尽,
于翻滚的波动中沉溺,
想要知晓,
追求的是何物,
今天存活于此,
若是被欺骗,
真相,
也不再重要,
无法从悲伤中逃离。
是《Silly》,是愚蠢至极的爱情,是至死不渝的痴儿。
——
当回到家,匆匆关上门的那一刻,田与裴才猛然感受到无力感。
她脱力跌坐在地上,脑中巨大的思绪化为难以抑制的苦涩,直冲眼眶。
田与裴金泰亨,为什么呀?
田与裴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会不明白,金泰亨如此着急提前上位,无非就是尽快掌权。
掌权……然后就有了处理她的能力。
她毫不怀疑,金南乔的丧女之痛绝对在金泰亨之上。
田与裴当时,真的是想把我赶尽杀绝了吧……
田与裴可是我现在却还苟活在这世上。
田与裴泰亨啊,你可真是狠心。
在折磨与解脱之间,她一定会选择后者。
可是金泰亨却强行替她做了选择。
哪怕悲痛万分,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保全田与裴。
田与裴泰亨……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呀?
——
这是田与裴不曾知晓的真相。
金泰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与裴?
金泰亨她可是姐姐最好的朋友啊!
金南乔金泰亨你冷静一点!现在哪怕证据不够确凿,却也已经定罪了!你不要再被爱情冲昏头脑了!
金南乔她极有可能是杀害你亲姐姐的凶手!
金碧辉煌的金家大宅内,少年和他的妈妈大吵了一架。
直到深夜,金泰亨才沉默着回到房间。
金南乔端坐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浊气。
金南乔就算证据不确凿又如何呢?
金南乔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女儿,难道还有理由让任何有嫌疑的人逍遥法外吗?
一连几天,金泰亨竟都是默默无语。这不禁让金南乔以为金泰亨已经想明白了。
那天,她动身准备寻找处置田与裴的方法时,本该外出的金泰亨却回到了家。
带回来一批人马。
金南乔看着在自家门口乌压压的人群,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金家的掌权亲眷、集团的董事会……以及她的在国外修养的父亲。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陡然而生,金南乔在震惊中扯出一个微笑。
金南乔如此声势浩大,是发生了什么吗?
颤抖的声音已经难以掩盖,金南乔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被人搀扶着的老人——金骁桀,她的父亲。
金骁桀南乔,许久不见,甚是思念。
金骁桀近来金家事务都由你来照管,实属辛苦。
金骁桀恰逢前几日与泰亨对话,他果然是长大了,已经向我提出了接管金家主权的请求。
金骁桀而我也已经批准,因此大张旗鼓地带着亲眷和董事会的各位,特意接你,去参加泰亨首次亲手操办的欢迎宴。
金南乔明白自己父亲的脾性,他从不允许过于年轻的人继承家业,包括自己也是在生完金泰亨康复完毕后才慢慢掌握了实权。
如今这般轻易地就松了口,究竟是为何?
金南乔还处在巨大的惊异中,金泰亨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
金泰亨抱歉了母亲。
金泰亨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害与裴的。
在短短几天内就拉拢了这么多的势力,甚至直接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与金骁桀直接沟通。
金南乔其实一直明白,金泰亨早就有了继承人的资格。曾经她也有意让步,可金泰亨的回答是这样的,
金泰亨当了家主,繁重的工作会压得我喘不过来气的。
金泰亨母亲,我还想多和与裴带一会儿。
金泰亨继承这件事,还是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再说吧。
金南乔以为金泰亨会在一个家业有成的日子里风风光光地接过家主的权杖,却从没想过,这换位会如此猝不及防,风尘仆仆的一切也远不如梦想中的那般。
在暴风雨中,金家突变,江山易主。
但人们何尝不改想到,从来都没有什么一步登天,也没有什么一帆风顺。
年轻的金泰亨到底牺牲了什么,使得老爷子松口,承认这个新的家主呢?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