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黎山庄后,文彦觉得一身轻松,他背对着长黎山庄,挥了挥手,朝京都赶去。
“小二,给爷来壶茶。”说着,文彦朝桌子上丢了个碎银子。小二乐呵着招呼文彦坐下。当看到文彦脸上的伤疤时,不由地还是触了触。“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上茶”,文彦对小二瞪了一眼,坐下后,不禁拉了拉衣口,眼下都入秋了,这天气还是那么的热死人,想着还是在庄内舒服,庄内温度,一年四季都是恒温的,比起这外面,可不要太舒服。
“爷,按照之前您的计划,我们这样的速度,再有一月应该就可以赶到京都了。”
男子向身边的人汇报。身边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文彦打量了一番,想来也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吧,但他察觉周围还有人秘密跟踪着这个人时,嘴角笑了笑,看来是我想得简单了。文彦喝着茶,不时地看向那两个人。
萧瑾没有说话,他漠视四周,京都的旨意他是明白的,这次回去休息数月便可去户部任职,外面人看来,这是圣上看重他,想让他锻炼锻炼,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父皇一是忌惮自己在军中的势力过大,所以才让他去户部;二来想用他去户部来平衡各皇子之间的势力,起到相互制肘的作用。
“爷,喝杯茶。”莫北倒了杯茶,递到上宫瑾面前。
文彦看了不禁嘁了一声,想着还真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连喝杯茶都要下人给他伺候的好好的。
可这一嘁声被莫北听见了,说着就要拿刀过去。
“莫北”只见萧瑾叫了一声,莫北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文彦看了只觉得想笑,当他看到上宫瑾回头看他一眼的时候,他顿时就笑不出来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萧瑾已经离开了。想了一会儿,他把桌子一拍:不行,我得追过去,看形势他们好像也是去京都的,得嘞,我可以一路跟着他们。想到这里,文彦心里乐呵了一下。
文彦啊文彦,要是兮择知道你这样想,估计心都要凉透了。
进了金州城,萧瑾让莫北安排一下,在城里找个客栈住宿两晚。夜晚,萧瑾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思虑良多,身在帝王家,他所能顾及的,以及他所不能顾及的,由不得他自己啊。
而远处坐在树上的少年,看着窗前的男子,已浑然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在他看来,这样的男子,真真的就是百看不厌。‘看他一脸思虑的样子,好像有很多烦心事啊’文彦心想着。
原本,文彦打算就这么一直待在树上看着萧瑾灭烛睡下,谁知被树下喝酒哭泣的书生给打断了,文彦这才发现有人待在树下。
文彦看了一会儿,跳了下来“怎么啦,这位仁兄,好像一脸的愁苦啊,有什么烦心事啊,给我说说,我来给你排解排解。”
书生看了一眼文彦,被文彦脸上的刀疤吓得往后怔了一下,文彦也看出了他的顾虑,“哈哈,我这脸上刀疤你也无需害怕,我若有心害你也就不会问你,一下也就解决了你。”
书生看着文彦许久才慢慢开口道“我本乡试经魁,可本地州府方才山竟然行州府之便,硬是让他的儿子顶替了我的名次,他是一州之官,我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便也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咽。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强抢民女,我与城西裁缝铺王掌柜的女儿翠儿相好,翠儿的父亲王掌柜也意将女儿许配与我,可谁知方大人的公子前几日看上了翠儿,想强行将翠儿纳入府中当小妾,我们自知敌不过,也只能...唉”书生如是说着,不时地抹了把眼泪。
看着眼前的人抹着眼泪,文彦心中觉得乐呵,这下看来是有好玩的事情了。
“呵,你这书生,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待我去看看,你这个事情,还挺有趣的,你且带我去州府那里探探情况,这下有的玩了。”
说着文彦便跟着书生来到州府门口。
“就这?”文彦看着书生,只见书生弱弱的点了点头。
“行吧,你现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进去看看,等会儿出来了我再来找你。”说着文彦便一溜烟儿的飞进了州府里。
“爷,刚刚探子来报,说白天坐我们邻桌喝茶的那小子晚上跑到州府上去了,但并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去的。”莫北进来想萧瑾汇报这件事情。
“哦?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他白天刻意跟着我们,肯定有问题,再差探子去查一下他的身家背景,看看是否有何端倪。”萧瑾喝了口手中的茶,勾了勾眼角。
这边,文彦在州府里面转了一圈,除了发现这个府的妾室确实有很多之外,他也没察觉到有所不同。他七摸八转,来到了州府大人的书房,他觉得也没有什么普通的嘛,这陈设,和庄内师傅的书房陈设也没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出一二的话,那大概就是这房内的宝贝没有师傅那里的多。
文彦撇着嘴在书房里面晃荡,想着是不是该离开了,毕竟真的没看出来这里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忽然他后撞到一个卷缸后一个踉跄,但同时他也觉得好奇,把他自己都撞得咯了一下,这卷缸却纹丝不动。他手扶着卷缸,试着推了推了一下,没有动,然后又左右转了一下,只发现书桌后的博古架被打开,里面有一个暗门。
文彦诡笑了一下,推着暗门就走了进去。
“哟,不错呀,看来这是小贪官啊,不,是个大贪官。”文彦看着里面堆得跟小山似的黄金和白银,以及其他的一些珠宝首饰。
“啧啧啧,这藏得可真隐蔽,害的小爷我找好半天,我顺手拿你几个,就当是小爷我今天的精神损失费了。”文彦翻了翻桌子上暗盒里的账本,不禁摇了摇头,心里暗想:这钱财,是脖子架在刀尖上,滚出来的啊。说着他便离开了州府。
州府门外,书生一直在等着文彦,他看文彦都进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出来,心想着是不是给州府里的人给抓住了。正当他焦急的时候,文彦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吓得书生一个踉跄。
“走吧,带我去王掌柜家吧,倘若真如你所说,我倒可以帮帮你,明天也好让我乐呵乐呵。”书生听他这么一说点了点头便带他去了。
来到王掌柜家,王掌柜所说的情况与书生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听他们说完,文彦坐在一起上看了他们许久。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呢,是继续待在这里等着那个州府继续气压你们,还是你们打算收拾收拾私奔?”一听说私奔,翠儿和那书生手握的更紧了,但王掌柜却表现出了焦虑。
“怎么啦,王掌柜,看你一脸焦虑,难道是有所顾忌的地方?”文彦看着他,手不停的划拉着椅子的扶手。
“两个孩子私奔,我确实没有什么意见,与其让翠儿嫁到州府里面当妾,那还不如让他们两私奔。但人是活的,想走随时就可以走,可这铺子是死的,并不是说变卖出去就变卖出去的。他两一私奔,我肯定也不会留在这里等着州府来人抓,势必也是要走的。”
听王掌柜这么说,文彦笑了笑,心想着这老头还不算笨,还知道自保。“这个没什么问题,铺子的事情好说,你看这些钱可够买下你这些‘死’的财产。”说着,文彦将晚上从州府贪赃的金库里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王掌柜看了许久,随即说道“够、够了。”
“那行,那你把这些拿着,然后把该给我的也拿给我吧。唔唔...折腾了大半宿,我都瞌睡了。”王掌柜听他这么说,连忙点头说好。
从王掌柜那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丑时了,他与书生约好,翠儿出嫁流程一切如常,他晚些的时候会去州府把翠儿给带出来,到时候书生与王掌柜只需在州府侧边隐蔽的地方等自己就好,但是记得一定要雇马车,这样才不至于慢了脚程。文彦伸了个腰,打了个哈七,想着自己一天都忙着看那帅气公子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客栈。想着今晚月色倒是不错,索性就跑到之前看萧瑾的那个树上对付了一夜。想着应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办大事,不由地心里就觉得开心有趣。
而躲在远远跟着他的影子不由地摇了摇头,他们觉得小公子出来了,这压根就没把去京都的事情当回事啊,白天盯着人家陌生的公子看不说,晚上了还冷不丁的跑到人家州府府上去了,看着他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江湖老手啊,一点温文如玉的公子样子也没找见。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街上已经零星有些人了,文彦走到一个摊前。
“小二,给我来一碗豆浆,再来两个馒头。”
文彦喝着豆浆,啃着馒头,看着这街上的人来人往,心想着,这外面就是比庄内热闹,想着今天要办的事情,文彦不由地机灵了一把,站起身来,放下些铜板,伸了几个懒腰就走了。
客栈内。
“爷,那小子滑头的很,昨晚跑到州府内转悠了一圈,然后又跑到城西裁缝铺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但是晚上,谁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在咱这客栈不远的大树上睡了一宿。可真是个怪人。”莫北站在上宫瑾身旁,嘴里汇报着,但心里也弄不清楚文彦的套路。
“州府?裁缝铺?有点意思,看来那小子今天要有动作,你们继续派人盯着。”萧瑾抿了一口茶“莫北,晚些的时候你随我出去一下。”
“是。”
因为是妾室,州府并没有怎么重视,州府指派人抬了个轿子便就把翠儿接过去了。晚上,州府公子请了些狐朋狗友一起过来吃喝了一顿。趁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文彦跑到州府公子的房间,悄悄把翠儿带了出去。
“人给你们带来了,你们走吧,离开金州吧,我在这儿给你们拖着,等州府发现的时候估计也是明儿个了,到时候你们应该也跑远了。”
“多谢恩公,可恩公,我们走了,那您怎么办。”书生看着文彦,一脸担心的说着。
“我?我当然留下来了,我不留下来拖延时间,你们怎么跑,再说了,这才刚开始呢,我还没玩够呢。”文彦托手摸了摸下巴,笑了笑。
“可是,恩公...”
“别可是了,你们在废话就走不了了。”见文彦这样说,书生也不好再说什么,拱手致敬便带着翠儿和王掌柜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文彦还是将铺子的房契和地契悄悄塞在了王掌柜的包袱里,那东西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用处,他也没打算在金州置办产业,就算有,这一个铺子倒也看不上。
文彦回到了州府公子房间,花钿迤地,金钗凌乱,文彦收拾了一下,穿上了翠儿原本的衣服,本身是女儿装,因极不合适,可文彦毕竟也才只有十六岁,身型发育的自然比翠儿也大不了多少,穿好衣服后,他安静的坐在床边,盖上盖头。
唇红齿白,眉眼风流。
“美人,美人,我来啦。”远远的,文彦就听见州府公子的嘟囔声。
州府公子把房门一推,“你们都给我退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本公子今晚要好好的与我的小美人快活快活。”说完便把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美人,你把本公子想的好苦啊,今晚,本公子定要让你尝尝本公子的厉害。”说着,州府公子就抬着嘴要向文彦扑过去。
文彦将手一抵,仿着声说道“公子,别急嘛,奴家都还没有与你喝交杯酒呢,等喝了交杯酒,一会儿上了床,你想要奴家怎么陪你玩都行。”
州府公子一听,瞬间来了兴致“对,对,我还要与我的小美人喝一杯交杯酒呢。”说着便接过文彦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丢掉酒杯便向文彦扑了过来,可还没走两步,便觉得一个踉跄,晕了过去。
文彦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他揭开头上的盖头走到州府公子跟前,用脚踢了踢“还本公子的厉害,厉害呢,你倒是起来给我厉害厉害。”
文彦将州府公子拖到柜子里,觉得完事大吉的时候,刚准备换身衣服,就听到窗户被人突然推开,一个黑影闯了进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儿个遇见的那位翩翩公子。萧瑾准备上前制服文彦的时候,文彦向后一推“公子且慢,我没有恶意,嘿嘿,我只是小小的帮别人抢了亲而已,没恶意,没恶意。”
萧瑾看着文彦,他想着这小子从昨天折腾到现在难道就是为了抢亲。
文彦看着萧瑾,心想,八成也是来干坏事的,果然,这好看只是外表。
正当他们互相迟疑的时候,外面想起了抓刺客的声音。
“统领,这是公子的房间,直接这样闯进去不好吧,公子怪罪下来了,你我都担不起。”旁边的一个小厮担心的说着。
“没事,这是州府大人的命令,大人说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刚刚那个刺客抓起来。”说着就准备破门而入。
文彦听到,瞬时间就拉起萧瑾的手,并在他的耳边说“不想闹大,就听我的。”
他把萧瑾推到床上,顺势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肩膀,身子匍匐在萧瑾的身上。
“嗯哼,公子好坏,你弄得奴家好舒服啊”说完文彦还闷哼一声,俯着身子向萧瑾压去。
身下的萧瑾不得不震惊,眼前这个脸上有道疤的少年竟然学的一手好变声,但随之而来压住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由地脸红了,心跳也不由地加速起来。
“禀公子,夜里府上出了刺客,大人命小人搜查刺客。”统领说到。
“混账东西,抓刺客抓到我这里来了,你没看到我正在与美人亲热吗,耽误了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滚出去。”听公子如此暴躁训斥,一等下人也不敢都说什么便退出了房间,关好门。
“美人,我们继续,来嘛。”
“不要,公子,你好坏。”
听着屋内的缠绵,门外的下人不禁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听到屋外没了动静,萧瑾见文彦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萧瑾一手把文彦的腰部一收紧,吓得文彦立马把他一推往起一站,而身上的衣服瞬间全部滑落下来。绵骨的身子,雪白的肌肤,看的萧瑾也不由低下头,脸红了起来。
文彦笑了一下,换好自己的衣服,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多半是害羞了。
“外面已经引起动静了,你带我出去吧,我刚刚替你解了难,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吧。”听文彦这么说,萧瑾点了点头,一把将文彦细柔的腰一搂,拉入怀中,便离开了。
两人来到街上,此时的街上,人流稀少,文彦整了整衣襟“多谢公子救我于州府。”拱手后文彦转身就要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身后萧瑾问到。
文彦转过头,邪魅一笑“青云”,随后消失于这朦胧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