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梦中惊醒,起来发现眼睛肿了,枕头都泪水湿透。那种悲伤从梦中带到现实中来,眼泪还在流着。
揭开被子,走到窗边,望着一弯明月,披着清冷的月色,凉风袭来都不自知。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快亮了才又重新躺回去。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床边是守着她的温宁。温宁腼腆一笑,“你终于醒了,”
安宁软绵绵,竟无法动弹。“我怎么了?”
声音嘶哑难听,软弱无力。
温宁探探她的额头,“你患了风寒,烧了,一天一夜了,”
他端来汤药,扶起她靠在床头,“一口气喝吧,喂的话,太折磨你,”
说的倒是,安宁就着他端的碗,一口闷。
喝完赶紧含住温宁喂过来的糖,汤药真的是太苦了。
“你病着不知道,他们都来看过你了,蓝先生,蓝宗主,含光君,宗主也来了,”温宁小心的看着安宁,“我给薛洋传了信,上午的时候,”
安宁还未反应过来,薛洋已经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
温宁惊讶的瞪着薛洋,见他丝毫没把眼神分给自己,只得站起来自己走出去,顺便带上门。
安宁看到他就掉了泪,薛洋急忙上去把她抱起来。
“哭什么,臭丫头,”想他就说呗,竟把自己折腾病了。
安宁抱着他的脖子,呜呜的哭,眼泪都流进他的脖子里,烫烫的。“我又梦见你只剩下一颗糖,躺在那里,手也没有了,”
薛洋浑身一顿,半响才抚着她的背安慰她:“我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
回答他的是她呜呜的哭声。
薛洋一个小霸王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手足无措。压下心中的忧虑,抱孩童一般把她抱起来哄。“乖,别哭了,你不想在这咱们就不待了,我带你去玩可好?回栎阳老家看看,再去游历天下,看看别的地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看看风景,听说清河有一处温泉,我们去泡一泡,看看是不是那么神奇,兰陵有处海湾,还有会喷水的巨鱼,”
安宁挂在他身上,抱的死死的,慢慢停止了哭声。
门外的孟瑶和蓝曦臣互相看看,都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两人往远处走,边走边商议。
“从蓝氏出嫁吧,记在叔父名下,也好有个娘家,”
“这话说的,我才是她兄长,我不是娘家人吗,”
“那就直接在青云宗举办婚礼?”
“有何不可,就他们俩这样,分都分不开,”才分开不到两个月,就这么要死要活的,谁还拦着。
但这年龄也实在太小了啊,两个兄长都深深叹气,这令人头秃的小混蛋。
安宁在薛洋的照顾下勉强在云深不知处待了两天,就被薛洋拿厚厚的披风裹了直接御剑带回了青云宗。
孟瑶也在次日拜别了蓝老先生,妹妹要成亲了,他这劳碌命得回去准备,时间紧啊,只得把蓝曦臣和聂明诀都喊过去,否则根本来不及。
也不知道这两个小混蛋急什么,他们一群做兄长的都还单着,就要把她嫁出去了。不对,也不能说嫁出去,反正都长在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