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穆阁曾经也是有一个幸福和睦家庭,夫妻相爱,兄妹情深,现在就只剩下了哥哥和妹妹。
在桑景明走后,北岸宛萱支撑不住,倒在了齐凌怀里。
“她怎么了?”震星源从来没有见过齐凌怎么着急。
杨诗诗简单看了看:“只是毅力超负荷了,但是面对这么多比自己等级还要高的魂灵,强制性使用毅力压制,又这么长时间……”说到一半,抬眼看着齐凌,有些说不出口,“可能,会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怎么可能?不就多杀了几只魂灵吗?
震星源问:“怎么会这样?”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落在齐凌的心上。
“这么突然?”
“只是可能,没说一定不醒,再说宛萱有玲珑珠,那可是神皇级仙器。”杨诗诗安慰着齐凌。
齐凌将北岸宛萱抱起,对震星源说道:“拿上玲珑珠,赶紧把黑雾吸干净,回星家。”
……
圆瞑记。
在刚刚魂灵乱飞的时刻,不只是巩穆阁大殿出了问题,已经牵扯到方圆十里。
但这里黑雾稀薄,看得出来只是普灵。
星家的人丁,也坐在院子里恢复体力。
看到这副场景,震星源不由得紧张起来,这里是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地方了,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他快步跑进大门,家里的人丁疲倦不堪望着震星源,他大喊道:“舅舅!”
“舅舅!”见没人回应,“星栩铭!听没听见!”
不一会儿,星栩铭从房中端着几碗水走出,“乱叫什么?有人休息。”
见到星栩铭没事,沉淀的心就此放下。
星栩铭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有许多魂灵,不过等级比较低,除掉还是简单的,就是太多了。”
震星源问:“冲出来的这些魂灵这么多,都是星家的人丁去就人的?”
“没有,不知道哪里来一个人,已毛笔为武,才方便一些。”
毛笔?
震星源正思索这个人是谁,却被星栩铭打断:“怎么突然来这么多魂灵,还都是普灵,仙力都平均在一两千左右。”
震星源原封不动将事情的经过都一字不落告诉星栩铭……
……
在北岸宛萱的房间。
杨诗诗发现,玲珑珠吸收大量的黑雾后,变化明显,原先的花纹隐约难见,现在可以清晰看出来是环绕一圈的彼岸花花瓣,颜色也从玉白色晕染到了纯白色,而那些花纹也呈现出淡淡的金红色。
“齐凌,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玲珑珠变了?”杨诗诗将玲珑珠递给齐凌。
齐凌将杨诗诗递来的玲珑珠接过,“好像……是有点。”
简单观察几下,齐凌就把玲珑珠塞回杨诗诗手里,视线转移到北岸宛萱的伤口上,他问:“很深吗?”
杨诗诗在一旁摆弄着一会儿要用到的药品,一边答道:“桑景明应该是想抹脖子的,失手了。”
“没想到桑景明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动起手来是真狠。”齐凌目不转睛,看着北岸宛萱的伤口,碎碎念叨。
一想到桑景明,就联想到那句“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句话,也勾起残缺不全的童年:
在一个破烂凄凉的院子里,住着一个似人似兽的女子,她一颦一笑倾国倾城,身上的血脉却成了流落至此的原因,不久,就留下一个年满四岁的孩童。
没了母亲的庇佑,他只能屈服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你母亲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父亲说不杀你们就是给脸了。”男孩将刚满刚满四岁的齐凌踹倒在地,将一桶脏水泼到他身上,“哈哈哈!你现在特别像我养的一条狗,叫几声看看,我高兴还会赏你几口剩饭吃。哈哈哈!”
心情低落,又被一番挑衅屈辱,齐凌的怒火一触即发,双手用力抓上男孩的大腿。
“啊!敢抓我!”男孩四顾观望,看见一篮针线,里面刚好放着一把剪刀。
踹开齐凌后,叫人摁住,走到一旁拿起剪刀,男孩道:“那你手指头都剪掉,看你以后还敢抓我!”
齐凌三两下就挣开侍女的手,一把抢过男孩的剪刀。
尖锐的剪刀毫不犹豫刺入男孩的左眼,一下,两下,一声声惨叫引来更多的侍卫。
侍卫将剪刀抢走后,还来不及将齐凌拖走。
没有剪刀,还有拳头。
紧接着两三拳落在男孩受伤的左眼上。
一声声惨叫连连,侍卫硬拖着齐凌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同时,齐凌怒吼道:“褚享!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即今日起,软禁于宫中不得外出宫门半步,另外杖责一百,生死由天。”这是齐凌的父亲最后一次对齐凌说话。
从这天开始齐凌很少说话,也许是听他说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齐凌,齐凌?发什么呆呢?”杨诗诗叫唤的声音,拉回了出神的齐凌。
“嗯……怎么了?”齐凌。
“我要给宛萱清理伤口。”
齐凌点点头,起身拉上了床帘,正要走出房门,却突然被杨诗诗问道:“宛萱说,五年之内拿回阁主之位,你呢齐凌,什么打算?”
“我?”齐凌想到刚刚的被侮辱的画面,这些他都没有什么想完成的愿望,但要说真的,还真有,“如果可以,就为母亲报仇吧,再做真正的自己,你呢。”
杨诗诗顿了顿,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辅助师,能有什么目标?“我呀,就只是一个辅助师,自保都是问题,假如有如果,我想重振杨济堂,用我自己的实力给家人一个交代。”
或者,在这个世界,能支撑自己的,就只有家人了。
在房中的对话,震星源听得一清二楚。
被出来的齐凌撞个正着,震星源问齐凌:“宛萱怎么样了?”
“没醒,诗诗在处理伤口。”
“别太担心。”震星源轻轻拍着齐凌肩膀,“出去看看能帮什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