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都怔在原地。直到我听到荣妈妈小心翼翼地唤我,“皇妃,皇妃?”
我将目光转向她,她便高兴极了,“殿下,皇妃似乎好一些了。”
谢云自然也极高兴,但他看着我犹豫了一瞬,并没有走过来。
阿失站在谢云身后,也没有过来。
想来是他们怕过来又引得我不适,我只好问荣妈妈,“此处宫殿为何如此荒凉?”
荣妈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一座高大的宫殿矗立于前。
与别处宫殿不同,这座宫殿外观竟无一处镶金,便是连稍华贵的装饰品也没有。只有白墙灰瓦,虽然高大,却很荒凉。
宫殿的匾额上依稀能分辨出“倚兰宫”三个字。
荣妈妈见了面色大变,拉着我忙改道朝别处走去,小声道,“奇怪。”
我更加疑惑了。
但还是任由荣妈妈拉着,转身时我看到倚兰宫旁竟有建兰开放,小小的建兰倚着倚兰宫生长着,我却觉得是这高大荒凉的倚兰宫在倚着建兰,靠着那白里夹红的小花支撑着自己空壳般的身躯。
走了一阵,荣妈妈终于放开了我。
她屏退了跟在我们身后的婢女,对我道,“这倚兰宫是星寅国先前的一位皇帝在世时所建的。他驾崩后,几乎每一个与皇室中人有血缘关系的人,第一次见倚兰宫时都会有些异样的表现,每个人的表现都不尽相同。有直接晕过去的,有变傻的,更有甚者直接被吓死。”
“竟有如此奇怪之事?那不从倚兰宫前过不就行了?”我问道。
“皇妃,你方才也看到了,我们走的这条路并不是经过刻意挑选的。”
“因为刻意挑选也无用,无论选择哪一条,要到哪里去,都会经过倚兰宫。”
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用意又是什么。总不至于为了害人如此挖空心思吧。
“那为什么不把它拆了?”我又问道。
“皇妃的想法前人不是没有过,可一则那位皇帝有遗旨,每位皇帝登基前必得在倚兰宫前发誓在位期间定护好倚兰宫。二则没人知道作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即便是拆了,也不一定就真的有用。”
我点了点头,想到她刚说“与皇室中人有血缘关系的人”,便对她道,“妈妈刚说奇怪,可是因为我与皇室中人并无血缘关系,见了这倚兰宫却也不适?”
荣妈妈神色凝重起来,道,“皇妃明智。”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老奴有一个猜想,虽是荒谬,但也合理。”
我忙问,“什么猜想?”
荣妈妈却直直跪下,面露难色,道,“老奴不敢辱皇妃清誉。”
我笑了,俯身扶起她,道,“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清誉这种东西,不是别人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清者自清,若你所言当真,便不算辱我清誉,自然,若你刻意诋毁,也不过是一时得逞罢了。”
“妈妈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是聪明人,有什么便直说罢。”
荣妈妈看我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欣赏,她道,“是老奴狭隘了,这倚兰宫之事,牵涉的只有与皇室中人有血缘关系的人,而这些人都有同一个特点——与星寅这位皇帝多多少少有些血缘关系。”
“而星寅的这位皇帝如此重视这倚兰宫,竟为其专门下了一道遗诏,可见这位皇帝与这倚兰宫的渊源之深。”
“可一座宫殿,再怎么,也只是一座宫殿罢了。怕是这宫殿背后之人与这位皇帝有许多纠葛,而且并不是什么好纠葛。”
荣妈妈一边说,我一边点头。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怕不会简单,老奴斗胆认为这位皇帝这一脉既受之影响,那宫殿背后之人一脉也定会受之影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