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绪支配的产物。ooc有,私设有,不喜勿喷,大部分为卡米尔和孩子的叙述。
0.
「他们是英雄
They are heroes」
1.
卡米尔看着自己眼前正在默默流泪的小女孩,一时间有些失语。
但他还是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
“…怎么了?”
眼前的女孩窝在他怀里抹了抹眼泪,哽咽了很久,最后在卡米尔严肃地注视下开了口。
“他们…说我没有……爸爸…妈妈……”
未关严的窗户吹入了交杂着花香的大风,窗帘被高高抛起,一瞬,卡米尔又回忆起了那之前的时光。
2.
卡米尔初中的时候,发现他的大哥,雷狮的行为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雷狮旷课的次数逐渐变少了,他开始准时到点上课,海盗团团建的次数逐渐减少,雷狮甚至还改变了他的说话方式,差点让安迷修以为他被谁给替代了。
卡米尔一直对此感到不解,而这个疑问,在他遇见你之后被斩破。
他看见雷狮正在向你请教题目,雷狮看起来对手中的白纸很苦恼,而你则是撑着他的课桌,笑着跟他讲着什么东西,你在看题,但眼神总是会悄咪咪地落到雷狮身上去,而雷狮,他更是毫无遮挡地看着你。
那是卡米尔的第一次见到你,而第二次再见面,你被雷狮带到了他们的小团体里,雷狮和你的手十指相扣,明明他看起来比你高那么多,但最后还是你笑盈盈地举起你们俩的手来,看着脸颊发红的雷狮,宣布了你们交往的事情。
卡米尔和其他团员当然是震惊的,尤其是卡米尔,他一开始还思考过你是不是有其他什么目的,但很快,这种想法就烟消云散。
人真的是很奇妙的生物,他们可以变得很善良,变得很温柔。
你就是这么一个人。
虽然你看起来就像普通女高中生的最好写照,但你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知性和温柔是独特的,你仿佛是上天用人间所有美好事物做出来的糖果,活泼,善良,没心没肺,且独一无二。
你和雷狮在外人眼里实在是太过另类,但卡米尔必须承认,你们真的是一对最甜蜜的笨蛋情侣。
你和雷狮不是一个班的,但每次课间活动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各处在的队伍总是会擦肩而过,而此时,你们都会飞快地牵一下对方的手;你有时候也会跟雷狮一起逃课出去吃烤串,你不擅长喝酒,雷狮还特地给你点了无酒精的碳酸饮料,逐渐落幕的晚霞之下,你们举杯,易拉罐的清脆碰撞声响亮而自由。
毕业那年,你们还干过最疯狂的事情。
璀璨的烟火布满了天空,所有的学生都在自己的班上欢呼着,那么多年的试卷和资料在空气中飞舞,坐在窗边收拾书包的卡米尔,在白花花的世界中看见了两个狂奔的人影。
你们俩笑得很开心,是那种只会属于少男少女的那种喜悦。
雷狮牵着你的手,你们绕过了教导主任,逃过了操场上的体育老师,躲过了广播室的老师。对着麦克风,你们互相对视一眼,对着这个曾经留下你们无数回忆的地方,打开了全场麦克风,播放出了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的歌曲。
那首歌里蕴藏着太多东西了。那有着每个炎炎夏日,你窝在雷狮家里给他写的歌词,有着每个炎炎夏日,雷狮在你的金点子和提示下编出来的曲调。
少年成熟却又不失跳脱的声音和少女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学校,你骤然脸红了,不知道是夕阳还是你的心干出来的事,你看着浅笑着的雷狮,不禁笑着说他跑了调,收获了来自大猫猫男友的摧毁发型之罪。
疯过之后的冷静总是让人感到尴尬的,但此刻,你们看着彼此,沉默,却心意相通。
那天放学后,卡米尔被叫去领他的大哥回家,刚打开了教务处的门,就看见你们两个衣服凌乱得笑着,身后的教导主任脸黑的不行,倒是音乐老师笑得挺开心,且你的嘴还好像微微肿着的。
然后他的大哥笑着转过来看他,微微开口。
“卡米尔,你有大嫂了。”
3.
你和雷狮正式结婚的时候,你们俩已经有了正经工作。
高中毕业的你去报考了医学,最后也是顺理成章地通过了实习期,成为了发热门诊的医生,而雷狮倒是不同,他去做了消防员。
卡米尔经常想起来儿时他大哥跟他说的话,“我以后要当个风风光光的英雄。”
而现在,雷狮真正地做到了。
卡米尔经常会在大学看到你的身影,但奇妙的是,只有你。
而卡米尔自然也是明白这是这么回事,毕竟,消防员的工作是很繁忙的。
不过就算你们两个人都忙的不行,你们依旧是一见面就黏在一块的笨蛋夫妻,难得的假期,你们会邀请海盗团一起来看电影,你窝在雷狮怀里,手里抱着爆米花,雷狮只需要微微一低头,你就给他塞一个进嘴里。
卡米尔跟你也有联系方式,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你依然是高中那个活泼的少女,里面最新的朋友圈就是最好的证明。
照片里,你正在为雷狮擦去脸上未清理干净的污渍,另一只手还在死死地抓着他绑上绷带的那只手的袖角,虽然在笑,但你的眼睛里都是水光,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情蕴藏在内里。
而朋友圈的配文是,
“给一只脏脏的企鹅先生擦脸🙌🌟,下次不能再冒险啦💗”
恍惚间,卡米尔记起了那段学生时光,跨越时光,卡米尔记起了为什么雷狮为什么会爱上你。
对啊,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你就是这样的,温柔的人啊。
而你们,本该这么快乐地相处下去,和对方度过最美好的一生,而且,在那段时间上天还给了你们一个意外之喜,你的肚子里,有了一位住客。
你和雷狮笑着,相信你们将拥有最美好的未来。
但是,上帝喜欢开玩笑。
4.
死亡这件事,来的总是很突然的。
当雷狮站在被困在火焰里面的小姑娘和可以逃出去的窗户时,他几乎是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普通的血肉之躯挡下了那朝着小姑娘袭击而来的滔天火焰,他感受到背后的防护服传来了不可忽视的炽热,一开始只是炽热,很快,疼痛开始侵蚀他的后背。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他迅速地把那个女孩递到了升上来的梯子上。雷狮本想迅速地下去把背上的火焰灭掉,但是,突然,被火焰摧残的的老旧墙壁又开始震动。
而这一次,那块被火焰侵蚀的木头直接砸了下来,没有给任何人心理准备。
剧痛从膝盖传来,后背的炽热越来越接近,如同有上百只蛊虫在啃噬着皮肤,剧痛无比。
雷狮皱着眉艰难地看着自己被压住的下半身,他想要移动,但渐渐的,那里已经连痛觉神经都被报废了。
好痛、好痛啊。
雷狮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了,原本被他抛在身后的火焰现在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臂上,贪婪地舔舐着他不堪一击的躯体。
神经系统开始恍惚,雷狮最后睁开沉重的眼皮,窗外,是夕阳,就宛如,他遇到你的那个夕阳。
队友的呼唤声渐渐消失了,雷狮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推开那块碍事的木头,被灼烧的躯体从未有过的疲惫,雷狮最后在脑内描绘着你的模样,缓缓闭上了眼皮。
5.
当雷狮的队员来到你的办公室递给你一个大盒子的时候,你先是愣住的。
而你只看见那个队员噙着眼泪,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
“…我没想到…我们拉了那么多人……最后却只能拉下了队长的………”
你看着眼前掉着泪的消防员,不自觉地沉默了,看似平常,但病历书上的泪痕,就是最大的证明。
你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那个大箱子,眼泪不停地掉在里面。
已经半大的小腹好似承受不起这箱子的重量,一下又一下反击着。
一切的美好,终止在此刻了。
6.
卡米尔趁着假期,来照顾你。
而此刻的你,已经快将这个住在你肚子里的房客请出来了。
你早早就向医院请了孕假,每天在家里面画会画儿,做做家务,给雷狮之前种的花浇浇水,翻翻土,看起来你的情绪是那么稳定。
但实际上,卡米尔看得出来你已经变了。
那种温柔随着母爱越变越浓烈,少女的骨感被巨大的打击和肚子里的小生命淘汰掉,取之而代的,是母亲的母性和不自觉的慈爱。
卡米尔从来没有见证过生命的诞生,而这一次,他看到了。
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哭啼着在空气中挥舞着小到离谱的双手,卡米尔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很快,就被这个小家伙轻轻地抓住。
卡米尔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他看着眼前脆弱的小生命,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罐子,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给婴儿看,只是握在手心,静静地看着。
大哥,这是你的孩子。
卡米尔看着那个小小的罐子,这么想到。
6.
在雷纳出生了一年的时候,卡米尔发现他单纯的小侄女似乎认错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叫他爸爸。
对此,你也只是笑笑,揉了揉雷纳的头,那温柔的眉眼似乎不用说话就可以让这个小姑娘知道自己想错了什么。
雷纳出生之后,你就把雷狮的物件全部搬到了你的房间,像是保护,又像是掩盖。
而卡米尔已经渐渐从大学毕了业,有了稳定工作之后,他就经常登门拜访,和雷纳相处得甚是融洽。
而此刻,恢复了工作的你,意外地发现了奇怪的事。
最近的医院,查出了一种新型的传染病。
而此刻的你还尚未知道,这件事情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你只是配合着领导的指示,开始研究,并且接纳一些同样得了此病的患者。
你本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但很明显,不是如此。
时间就是加快罪恶的发酵品,卡米尔恍惚地度过一段时间之后,再睁眼,你已经换上了梨子大衣,带着口罩朝着他和雷纳挥手告别。
此时,这里已经因为当初那个微不足道的小病毒,变成了一座死城。
卡米尔主动留下来照看雷纳,而你,穿上了白大褂,走上了新的战场。
临走之时,卡米尔意外地看见,你轻吻了那个承载着你爱人的小瓶子。
像是思念,像是祈祷。
8.
你和其他医生在重要病毒散发地进行治疗,没日没夜的电子心跳声,脚步声,吵闹声都让你精神恍惚。
但每一次看见雷纳笑着看向你的时候,你总是会觉得自己瞬间精神百倍。
卡米尔招呼雷纳去玩玩具,紧接着,卡米尔严肃地看着你,不知道把注意安全这四个字咬的多重,而你也难得回归了曾经的模样,活力满满地回应了他。
挂掉电话,你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澈起来,喝下一口水,你带上手套,又开始迎接新的挑战。
这样的日子重复多遍,但谁也不会厌烦。
代表确诊人数的数字开始越来越少,你和你的同事们干劲也越来越足。
一天,你难得地收获了一次晚饭时间,清水白菜的味道很淡,你疑惑了一会儿,加了一点辣椒。
但奇怪的是,还是没有味道。
一瞬间的晃神,你立马戴好了口罩,摸了摸自己最近无暇去估计的异样体温。
无限的恐惧涌上大脑。
9.
卡米尔最后一次收到你的电话,与上一次已经相隔很久了。
视频里的你面色惨白,看起来精神状况和身体健康都特别低下,尽管你一再说自己没有什么事,卡米尔依旧是难以置信。
一种慌张感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而这种恐慌,很快就被证实。
最后一条语音,传来了你剧烈的咳嗽声,还有心电仪长时间的平整声音。
“滴————”
卡米尔盯着那条语音站在原地,怔住了。
雷纳疑惑地看着眼前不再出牌的自家叔叔,依旧笑得单纯,笑得天真烂漫。
毫不知道,悲惨是那么突兀。
10.
被雷纳的抽泣声唤回现实,卡米尔看着自己被眼泪打湿的领口,不由得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他缓缓抱住眼前脆弱的女孩,一句话也说不出。
“……”
“不必理他们。”
“雷纳的父母…”
“都是英雄。”
11.
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杂货间里,两个青花瓷的小罐子靠在一起,阳光照在开得正艳的雏菊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黑白照片上的少年少女笑得正欢,他们微微转身,像是在看,美好的未来。
--END--
乱写,逻辑成谜。
发现自己泪点越来越低了,真的好哭。
这对至死不渝的爱情离去,最受打击的就是卡米尔和雷纳,尤其是其他小孩子的zz发言,那是纯粹的恶。
消防员和医生,都是英雄。
最后,祝米娜桑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