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均是将目光投向迟瑞,包括在他怀里待着的孙如柏。
“哎哟,这没个两三万的我可不干。”
老鸨也没想到居然能碰上这样的好事,自然要把价钱往高里说。这小妮子伤了程少爷,她钱没赚到眼瞅着就要亏本,谁能想到迟少爷居然会出头。
“开个价吧,我买了。”
“你!”程二没料到这走向,气的面目都狰狞了,“好,你等着。”说罢便捂着还在流血的半边耳朵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三万。”
老鸨可着劲往高了说,毕竟这迟家也不差钱,三万还是出的起的。迟瑞爽快地答应了,原本趁着那姑娘昏睡时签下的卖身契也被老鸨交到了迟瑞手上,不过迟瑞直接放进了那姑娘手心里。
这下子他跟程二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好事多磨,看来这个工厂的地还得另想办法。
他处理了这事转过身就看到原本站在他旁边的孙如柏这时候半只脚已经跨出门槛了,登时也顾不上其他,径直几步走到他身后,捏住了他手腕。
如羊脂玉般的手腕被另一个人捏住,平日里就疏于锻炼的孙如柏哪儿挣得脱?他那小身板挣扎之下反倒让手腕红了一片。
“孙如柏!”
“你干嘛!放开!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阔别多年,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他了,他却说不认识自己?这个没良心的,当初说走就走,这么多年一句话都没写给自己过,叫人怎么能不生气?
“你再好好看看你认识我吗?”
孙如柏听得这话,直觉不妙,原先没细看,现在再看,只觉得五官轮廓熟悉,但还是想不起来。迟瑞这些年来在军校就读,原来的皮肤晒黑了不少,变成了小麦色,这让他的君子气质大打折扣,反倒添了几分刚硬阳刚,所以孙如柏一开始没认出来。直到看到他颈间生了一颗朱红小痣的时候他才猛然顿悟,神色恍然。
“迟瑞!原来是你啊。”
迟瑞脸上的阴霾还没来得及完全退散,就被孙如柏下一句话给打住了。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迟瑞了。你怎么能这样,喝花酒就算了,居然还把那个落难的姑娘送到那种人床上!”
见到是自己的熟人,孙如柏的气势一下子就强了起来,看着迟瑞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误入歧途的同伴一样痛心。
“你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来喝花酒的?”
“我才不是,是姐跟人谈生意约在这里,姐说带我来见见世面,没想到那个老板爽约了。我们恰好听到那个姑娘说她是被绑来的,然后就……”
听到这个答案,迟瑞莫名地觉得有点甜意,只此时全归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并不做他想。
当年,他匆忙得知孙如柏已经出国留学,甚至连口信都没带给他,着实是生了好久的气。遥想当年确实幼稚,为了赌气,他在等孙如柏主动给自己写信,可是大半年过去了,便是连一个字都不曾带回来。再后来,他就去了北平读书,心里也是一直期望能收到他的音讯,可却无果。迟家和孙家细究来并不相熟,他也不好跑去孙家问孙如柏的消息,却总是期盼每回回金城能看到他的身影,但一次都没有,便是这么些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