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只知道司芸心思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厉害。
进来齐府才多长时间,司芸就让齐管家对她另眼相待,让府里的丫鬟和才人对她欣赏认同,还让齐老爷对她恋恋不忘。
对于旁人发生的事,宛儿从来都是看在眼里,但是,却不会去理睬。除了与翼师兄有关的事,其他事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宛儿悄悄从院子里退了出来,仿佛适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回到屋宿处,屋里的烛灯己经熄了,可雅和屋里头的人都入睡了。
宛儿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床上,瞟了一眼去司芸床上,果然,床上空空如也。
她蒙起被子,抛开了不关己的事情,想了想自己当前最该面对的问题。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我得想办法找到翼师兄,可是,出去的路上路途遥远,靠几个人的力量,根本出不去,如何是好呢?
老天总会暗暗撒下许多机会,能够把握机会的人,方能获得很好的人生台阶。
齐府大堂外的院子里,一大早就聚满了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似乎有什么喜事。
宛儿睡眼朦胧地坐在大堂院外,可雅也打了打哈欠:“姑姑一大早把我们叫来这里开集会,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啊?有什么事比睡觉还大?”可雅连连抱怨道。
姑姑严厉道“你们是来这里聊天还是来听消息的?”,大堂瞬间被姑姑的叱喝压了下来。
姑姑看他们都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今年,朝廷在民间选拔人才,皇上有令,挑选有能力的陶瓷才人。选拔出来的人,将由齐杨带去京城为朝廷烧制陶瓷话音刚落,大堂瞬即哄乱起来。
“能去京城,我可从来没出过镇子”
“能去朝廷烧制陶瓷,这可是光宗耀祖的机会。”
可茵按捺不住心里的想法,凑到宛儿耳边:“小姐,如果能获得这次机会,我们就可以轻易通过朝廷封的出路,那也是唯一能顺利出镇的路。”
宛儿内心大喜,她仿佛抓住了那一丝光明,那是她的希望。喜却不颜于表面,只见她微微一笑,眼神坚定:“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拿到那唯一的名额”
可茵可雅也打心里为小姐开心,内心即激动却又焦虑。虽然小姐烧制的陶瓷不错,但在镇上高山如云,未必能筹得第一。
司芸在不远处看到宛儿她们,暗暗想道,谁想一辈子困在这个小镇上,谁不想去京城。
她开始打起她的小算盘了,谁去还不一定呢,都别想当然得太早了。
“你们都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次比赛,不是从我们当中选拔人才,是在镇上选出最优秀的人,然后再层层筛选,在任何一次比赛被刷,便会被打道回府!”姑姑的话敲醒了她们刚陷进去的梦。
这场才人选拔,不仅仅是万里挑一,而是千万人过一座独木桥。
宛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出镇上,出了镇子,再想办法逃跑。跟宛儿一样下决心出去的,还有司芸以及一些优秀的才人。
姑姑皱了皱眉头,这群天真的小丫头,个个都做着痴心的白日梦:“好啦,开心之余是不是该听我这个姑姑说两句了。两天后就是齐夫人六十大寿,你们把作品当作礼品呈递上来。”
她顿了顿道:“我们会从中挑选色泽、雕花,综合各方面最优秀的作品。这个作品的主人,才有机会参加镇上的陶瓷比赛。”
消息清楚地传达给才人后,姑姑仰首离去,集会也就这样散了。才人们却似乎都没从这场令人振奋的集会里缓过来,一个个都若有所思的离场而去。
宛儿用手托着下巴,仔细在回想姑姑的话,由齐杨带才能从进宫,为什么是齐杨呢?:“可茵,为什么是齐杨带我们出镇?”对于齐家的事情,宛儿还只是略知一二。
可茵跟在宛儿身后,细细道来“齐杨开始是以文状元进入京城任职,后来,也就今年,因为武功高强,被任职七太子的贴身侍卫。不知为何,齐杨上个月又重新回到镇上”
宛儿惊讶道,看不出来可茵居然了解得那么清楚,“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上次小姐不是让我去打听各家各户的信息嘛,齐家的信息我也是收集了的,只是给小姐的册上没有写的很详细。”可茵看向可雅似乎想跟可雅确认一下信息。
可雅用手挡了挡脸,:“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这些。”
看来齐杨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确切来说,应该可以从他嘴里得知很多外面的信息,那些镇子里呆着,未曾得知的信息。
宛儿想着,靠近齐杨,说不定可以打听出一点关于翼师兄的消息。
从集会回来后的两天,才人们似乎都勤快了不少,煅烧陶瓷的院子,堆满了坐着雕刻的才人。她们似乎都在争分夺秒制作最好的作品。
越是希望时间慢点过,时间往往过的越快。两天后,齐府张灯结彩,大堂外的院子,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桌椅,桌上放着可口诱人的甜点和水果。院子入口处,搭建了一个戏台,浓浓妆淡抹的戏子在院外对着台词。
戏台刚好正对着大堂正门,齐老爷搀着齐夫人走入大堂,齐夫人穿着金色夹红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生动的凤凰,看起来十分高贵。
齐夫人看着大堂热热闹闹的场面,优雅地笑了笑。齐老爷和夫相敬如宾地入座大堂主位,瞬时歌舞升平。
一头歌舞升平,一头风浪兴起。陶瓷院内就掀起了一波风浪,“来人啊,快来人,不知道哪位才人作品倒地了。”
还在屋里头梳妆打扮的才人们赶紧冲出来,生怕在积极辛辛苦苦烧制的陶瓷一倒不起。
一位才人冲到院子,找到自己晾在院子里的作品,把将陶瓷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宝贝,她才松了一口气。
宛儿看到自己熟悉不过作品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冷静地蹲下去。一片一片拾起陶瓷碎片,仔细得看着上面,想找出一些相关的蛛丝马迹。
生气,焦虑,许多复杂的情绪在宛儿脑中盘旋。
到底是谁?能那么大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谁有那么大能耐?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