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笑一声，道：“小老板，我还以为你是小二呢。”
白东君回道：“怎么可能，我这么帅气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店小二？”
“看见没，就这个睡得跟个猪一样沉的人，才是我家店小二。”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少年郎，旁边还有一杆银月枪。
不过这枪倒是很生眼熟，白东君将自己刚买的十斤肉放到了厨房，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子衿就好。”
“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好名字。”
眼前的女子一袭素衫，偏眉眼昳丽、目若点漆，寻常素衫落在她身上，倒是添了几分娇媚之态。
妖而不俗，媚而不艳。
子衿将油纸伞放在酒肆的角落，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龙首街的情况。
像是无意间提及，“小老板为何会选择来柴桑城开酒肆？”
“因为柴桑城繁华啊。”
接着，话锋一转：“谁知道开了这么些天，一个客人都没有，你可是我这十三天来的第一位客人。”
子衿回道：“是吗？那倒是我的荣幸。”
白皙的手指捏着茶杯的边沿，似乎是感觉到酒肆的冷清，白东君笑了笑，然后走到店小二身旁，一掌拍向他的后脑勺。
“嘿，你个赔钱货，店里都来客人了，还指望我一个掌柜干活？”
子衿诧异地挑了挑眉，保持着手上执杯的动作，意外坠入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
只见他懵逼地抬起头，目若点漆、眼下还带着两颗泪痣，单下看人时，也总带着一股凌厉之气。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司空长风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后脑勺的疼痛。
“快去烧水，请承担你这个店小二的职责。”
谁家掌柜跟他一样，养个小二跟没养一样。
白东君笑着看向了自己的客人，“对了，子衿姑娘想喝什么酒？”
“敢问小老板，这里有什么酒？”
长安、方正、桑落、茱萸等等……”
白东君将酒肆的各类品种都带了上来，各式各样的酒配合着不同的瓷瓶。
“小老板这瓷器倒是不错，敢问这酒定价多少？”
白东君伸出两根手指，道：“二十两。”
猝不及防地，子衿被酒呛到了喉咙，问：“你可知金玉轩的月落白定价几何？”
白东君耸肩，潇洒恣意，回道：“那又如何？我这酒醇香甘甜，我要做就要做这天下名扬的好酒。”
就是不知，这酒肆还能开到几时？
雨声敲打窗户，子衿回眸看了一眼店小二，意外地，二者的视线再次交汇。
她朝着他一笑，起身之间，手里还握着一瓶桑落。
“小老板，钱我交给你家小二了。”
司空长风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银子，待人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她只拿了一瓶酒，高声喊道：“诶，姑娘，你的银子？”
檐下少女闻声回头，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朝他微微一笑，道：“多的银子当是我下次来的。”
她抬眼看了看，酒肆名为——
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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