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姝挑了挑眉,道:“孟先生,你不也叫我傅小姐吗?”
闻言,孟宴臣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紧,像是在压抑什么。
燕城市繁华大道两侧的梧桐枝丫上落下一只蝴蝶,与隐在暗处的蝴蝶遥遥辉映。
孟宴臣愣了愣,藏在镜片后的长睫颤了颤,“傅小姐,叫你阿姝,可以吗?”
傅姝从手机屏幕中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暗了暗,“可以。”
“孟先生随意就好。”
左右也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何况不久之后二人便要联姻,太过生疏总归是不太好。
傅姝话音落下时,正逢路口的红灯闪烁,孟宴臣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镜片后的眼眸晦暗。
好半晌,才听见他的轻笑声,“傅小姐,看来你我还是生分一点为好。”
见过两面的人,终究还是生分。
联姻的事实已无法改变,既然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只有改变自己。
“但,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孟宴臣说道。
红灯与绿灯交替,孟宴臣抬手推了推眼镜,汇入车流走向城市的某一个角落。
车子停在一家高奢品牌门前,孟宴臣先行下车,绕到车子的另一旁为傅姝开门,单手护着她的头。
孟宴臣抬起头,视线在那一串名字上短暂地停了一瞬,“Aurora Aria极光咏叹,去那家吗?”
傅姝垂着头微微睁大眼睛,“你确定吗?”
孟宴臣平日里对这些珠宝首饰并不在意,此番见她有些惊诧的眼神恍然想起,傅家是做珠宝生意起家的。
那么这一家……
不等孟宴臣继续深想,身侧的女孩压低帽檐道:“这是年初我们刚创立的品牌,去看看也可以。”
“如果孟先生感兴趣的话。”她补充道。
孟宴臣转过头,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抱歉,如果你想去的话,也可以。”
他不是一个有趣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二人如今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依旧抵不过生分,他想迈出那一步,可是……
可是总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攥住他的心脏,每当许沁出现时,那股感觉更为强烈。
孟宴臣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傅姝勾了勾唇,“你也是。”
葱白的手指推开店门,孟宴臣用余光打量了店内的客人,随后抬起手。
见他动作,身后的助理上前一步,只听得自家总裁说:“把这里清场吧。”
孟宴臣转身之际,余光中的傅姝已经走到了一条项链的面前。
清场后,孟宴臣便坐在服务区等着傅姝,长腿交叠,双手紧握。
忽然,橱窗的一对蝴蝶耳坠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长腿一跨,走上前去,“这个蝴蝶……”
很像他家里的那面蝴蝶墙。
傅姝走近,一股清淡的松香卷上鼻腔,孟宴臣下意识地看向她。
傅姝的视线也在那对耳坠上,问道:“你喜欢蝴蝶?”
隔着柜台,青年指骨分明的手抚上那对精美的蝴蝶耳坠,声音中夹杂着一股哀伤:“是,我很喜欢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