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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已经老了，苦撑到现在不过是不放心当今圣上，想扶一扶他罢了，可如今看来，他们扶不起来。

杨文与杨升离开京城那日，杨东清特意去为二人送行。

杨东清举着酒杯祝二人一路顺风又说着以后可能便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一时年过花甲的人竟是有些哽咽。

杨文对此确是嗤之以鼻“你哭个什么，若是当日你态度也坚决一些，与我们一起死谏，说不定今日那刘宁已经被正法了。”

杨东清闻言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他没办法解释。

杨升却是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杨东清的肩“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我清楚你的为人，不管你所行为何，都要保重！”

杨东清看着昔日两位老友的马车带着黄沙尘土消失在夕阳西下里只是在心里道了一句“保重！”

杨东清在回府路上意外遇到了一身男装打扮的顾君。

“你这是？”

顾君行了一礼才回话“与阁老相同。”

杨东清看着面前站着的丫头，越发可惜起来，为何顾君偏偏就是个公主而不是个皇子呢，继而却又想起了，顾君是有一半西夷血统的，即便是个皇子也是无法继承大统的，于是心中更加惋惜了起来。

似是读懂了杨东清眼中的意味，顾君又拜了一拜才辞别杨东清回了宫去。

此事的结果倒是与她的设想出入不大。

内阁一众官员气势汹汹的以死相谏要求宣帝处死刘宁，看起来似乎赢面很大，但却输的一败涂地。

因为他们都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宣帝的性格，懦弱没有主见，容易动摇还贪图玩乐。

他们这边列举的刘宁等人的罪证，最严重的是一项结党营私，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宣帝甚至将一部分奏折都交给了刘宁，一些官员与刘宁有些关系，刘宁也没瞒着宣帝，当然只是少数一些明面儿上的没瞒着宣帝，于是这最严重的一项罪名也无可厚非了，其余的便更加无所谓了，没有任何一项罪名能真正引起宣帝的重视。

加之，宣帝一直以来便不喜那些唠唠叨叨的文官老顽固，又有刘宁在一旁颠倒黑白的哭诉，败局已定。

顾君叹了口气，该说她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摊上这样一个便宜的倒霉父皇，迟早有一天这江山要被这宣帝给作没。

有时候顾君都怀疑，这样一个父皇真的能联合东齐灭了她外祖一族？但即便是背后另有黑手，宣帝与此事总是脱不了干系的。

至于当年具体参与的都有哪些倒霉蛋儿，就等她一个一个揪出来了。

当今之计，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了叶国公府的事儿为要。

距离当初要问罪叶国公也过了七八日有余了，问罪一事应该是不了了之了，毕竟当时所谓的“问罪”也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罢了。

但叶国公战死沙场的真相还是要弄清楚的。

顾君一时又想起了已经要去边关的顾琰，此事查起来是有一些棘手，希望顾琰此行顺利一些。

顾君满怀心事的往回走，却不想自己从出宫到偷偷目送杨文与杨升二位阁老离开到后来与杨东清说话，皆一幕不落的落在了清辉阁三楼雅间内的萧衎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