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后因为盂兰盆节失火受了惊吓,晴儿细心照看,不敢有半步差池,鄂敏带着人勘察失火现场,没过多久,侍卫提着一只已经烧毁的孔明灯骨架出现在众人面前,鄂敏俯首开口:“启禀皇上太后,臣已经查明,失火的原因正是这盏孔明灯!”淑芳斋的人皆是一惊,太后捂着胸口,生气地说:“好哇,这就是淑芳斋给我的惊喜,烧了我的法船!毁了我的法会,还把整个皇宫折腾的人仰马翻!”她指着紫薇:“你!你们!”紫薇带着淑芳斋的人在慌乱中跪下:“老佛爷息怒!老佛爷息怒!”
晴儿见状,忙递了一杯水过去:“老佛爷切勿动怒啊!”太后打翻了茶杯:“皇帝,这就是你的民间格格,你说让我多给她们一些时间,试着多了解紫薇的好,哀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们机会,最后换来了什么?”乾隆面露难色:“老佛爷,这几个孩子也是好心,不想却发生了意外,还望您看在她们的一片苦心上....”令妃也跪了下来:“老佛爷,格格做孔明灯为的是为我们大清祈福,紫薇格格一片诚心...”皇后打断了令妃的话:“令妃!你别忘了这可是盂兰盆节,宫里的人为了过节准备了多久你不是不知道,莫非就她紫薇格格心诚,别人的心意就充耳不闻了吗?更何况,她毁了老佛爷的法事,冲撞了神灵,她担当得起吗?莫非你还想给淑芳斋的人脱罪吗?”
面对皇后的咄咄逼人,尔康跪下:“皇上,太后,事发突然,微臣想其中一定有误会!”永琪适时开口:“皇阿玛,老佛爷,仅凭这一只烧毁的孔明灯就断定这场失火是淑芳斋所致的,未免操之过急,孔明灯常见的很,淑芳斋可以放,别的宫难道就放不得了吗?请给儿臣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出真相....”太后忍不住训斥他:“永琪!你太让哀家失望了!自从紫薇进宫以来,你就处处为淑芳斋说话,你平时的聪明睿智都到哪儿去了?”
永琪刚要开口,静云就跪了下来:“太后明鉴,放孔明灯全是我一人之策,格格事先并不知情,不想却连累了她和五阿哥,老佛爷要罚就罚我一人,静云一力承担!”紫薇急忙开口:“皇阿玛,老佛爷,是我的错,不关云儿的事,要罚就罚我吧!”之后,淑芳斋的奴才们也纷纷出来认错,太后心烦意乱:“好啦!都不要再说了,静云,哀家问你,你一个侍书丫头,不好好伺候格格笔墨,怎么整天想出这许多的花样来?”“回老佛爷的话,格格每天要晨昏定省,还要学习许多规矩,云儿不忍看格格辛苦,便自作主张想了这个法子,本来想替格格分忧,不想却闯下大祸,孔明灯上所系着的祈福彩带皆是静云亲手所写,若太后不信,大可以去查验!”
紫薇着急地喊:“云儿!你!”太后开口:“皇帝,静云既然已经认罪了,哀家也不想再牵扯下去了....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乾隆看着阶下跪着的众人,缓缓开口:“即日起萧静云调至浣衣局当差,紫薇格格御下不严,禁足一月!永琪像热锅上的蚂蚁:“皇阿玛!儿臣求您三思!永琪愿替静云受罚!求皇阿玛!”乾隆一抬手,大批侍卫进来紫薇她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把静云带走,却束手无策.....
长街上,傅恒的人押着静云往浣衣局走,永琪带着众人追了出来,“傅六叔,既然静云是淑芳斋的人,那就由我永琪亲自去送好了”傅恒拱手:“五阿哥....微臣恕难从命,静云姑娘刚犯了事儿,这时您把她带走...实有不妥...”“那....那我能不能和她说几句话呢,说几句话再走”“这...这好吧!”紫薇哭着抱住静云:“云儿,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后果?都是我害了你!”静云笑了笑:“怎么是你害了我呢,是我害了你才是,紫薇,你放心,不过是干些苦力,我还在宫里啊,我们没有分开!”永琪心疼的看着她:“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写那么多的祈福信笺了,为了让我们放心,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万一惹得老佛爷不快,你怕连累我们,就打算一个人抗下所有的罪责.....”
“五阿哥,孔明灯的事儿怕是还有蹊跷,还要麻烦你费些心思了!”她又转向了尔康 :“尔康我不在,你要保护好紫薇,不要让她受了委屈”尔康点了点头:“静云,委屈你了”永琪从腰间取下自己的令牌,交到静云手上:“你放心,浣衣局那边我会打点好,他们不敢欺负了你,这是我的令牌,你随身带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说着,晴儿跑了出来,她的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云儿!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老佛爷,尽快救你出来!”就这样,萧静云被带进了浣衣局,因为永琪的关系,浣衣局的管事很是客气,并没有为难她,平时都给她安排些无关紧要的差事,浣洗的衣物也比别人轻松的多。
回到淑芳斋的永琪和紫薇她们乱成一团,尔康开口说:“我就说树大招风,你们都不听我的!这下好了,出事了吧?”尔泰说:“哥,这个时候就不要计较这些了,还是想办法把静云救出来要紧!”紫薇走到永琪前面:“我觉得你的话有理,那盏孔明灯一定有问题!”永琪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但愿....静云能躲过这一劫.....”
魏开第一时间拿到了那只被烧毁了的孔明灯,他仔细观察用手摸了摸发现竟然竟有油渍,立马把这一情况报告给永琪,永琪沉思了会儿:“说明这场失火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有人故意栽赃嫁祸给淑芳斋,要害紫薇和静云,这个人会是谁呢?”
三天后,皇后的外甥成君路过浣衣局。静云从他身旁路过,不小心摔倒了,木盆里的水洒了一地,成君一见是她:“哟!这不是静云姑娘吗?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看着你憔悴的脸,可真是让人心疼啊!”静云依礼向他请安:“贝勒爷吉祥!”成君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这五阿哥也不过如此嘛,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当初我怎么说来着,让你跟我了,你还不肯,非要和我姨母作对,当初你要是跟了我,哪至于现在受这般苦,不过现在也不算迟.....”他把手搭在了静云在肩上:“只要你萧姑娘点个头,姨母那边好说,我一句话的事儿,别说是你了,就是你们萧家那也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五阿哥虽然护的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当年的琬妃娘娘,你的娘,不都是选错了路,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够看清楚当前的局势……”静云连忙躲开:“贝勒爷请自重!”“唉,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你愿意在这里吃苦,本王看看你究竟能撑到多久!”说完,就带着人气势冲冲地走了。
翌日,浣衣局管事把静云叫到一旁,静云一看是小桂子,小桂子走到她面前:“姑娘受苦了,我们家主子在里面等着姑娘呢!”静推开门看见永琪正等着她,永琪回头看见她素净的样子:“这些日子, 委屈你了....”静云低下了头:“五阿哥,你过来可是有什么话....”永琪走到窗边,声音沉重:“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陷害与你,只是......”静云疾步走到他身旁:“五阿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就不要再查下去了!”永琪皱起了眉头,生气的看着她:“为什么不查?明明那天是你告诉我,事有蹊跷,现在为什么不查下去,还是你.....为了他成君,忌惮着皇后,不想再回淑芳斋去了!不想再……”永琪气急,没有再说下去。
静云反应过来:“五阿哥,你派人监视我!”永琪眼神躲闪:“是,我是派人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认为我会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浣衣局吗,那成君是什么心思你也清楚,为什么还要与他来往?”静云垂下了眼:“我承认…我故意摔倒,接触成君,那是因为我早就怀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皇后,只不过借机试探他而已,他和我说那番话,我就确认了是皇后做的无疑,皇后是一国之母,再查下去,牵连的就更广了,我们现在是以卵击石,我之所以不想让你再查下去,是怕连累了紫薇和……”
听完静云的一番话,永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露出笑脸,低声地说:“…这我就放心了!”“啊?你说什么?”“哦,没什么”。静云看着永琪,好奇的问:“…五阿哥…你因为什么生气啊?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永琪害羞了起来:“没…没有的事儿…”又郑重其事的说:“他要是再敢碰你,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静云笑笑:“你还能把他杀了不成?”永琪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会!为了你,我会不计代价!”
半个月过去了,萧剑在绥远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晴儿修书一封,把静云在宫里的事都告诉了他,萧剑上书皇上,宽恕静云,乾隆碍于萧剑的面子和紫薇永琪的求情,下令让静云回到淑芳斋,继续做紫薇的侍书。
离开浣衣局的前夜,静云看着窗外月下树影,心事重重:她一直想知道姑母和母亲的死是否真的与皇后有关,她费尽心思布下的这个局,利用皇后的要强善妒,逼她出手,虽然让自己离开了淑芳斋,但也不算没有收获,套出了成君的话,看来与自己预想的一样,孙妈并没有骗自己,母亲的死一定与皇后脱不了关系,回到淑芳斋以后,又怎么搜集皇后的罪证呢,皇后城府颇深,扳倒她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但是…永琪又该怎么办?她看着永琪的令牌,自己好像越来越动摇…不忍心连累他,不忍心伤害紫薇,长路漫漫,她又该如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