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子边掸灰尘,边漫不经心地说: “厉少结婚这事儿,涉及到慕氏集团继承权问题,慕五爷绝不会让厉少顺利成婚。”
不过都是一些旧话重提,任坚持可没有耐心听他啰嗦这些,他甚至都已猜想得到,小礼子的后面要说的话了。
任坚持干脆利索,就替他把话说了,语速极快,倒筛子一般,恨不得一下子倒完拉倒。
“慕五爷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把莫小篱安插在厉少的身边当间碟,无非就是为了好捏厉少的婚事……”
任坚持最烦的就是:如莫小篱这样舍身救人,救的还是陌生人,能有几人?而小礼子从没把莫小篱当个好女人,他总是把莫小篱想象成坏女人,贬她品行不端。
是想象,毫无依据。他只凭想象就断定……
坏女人还能搏命相救?
不能够吧。
小礼子对莫小篱就是有偏见,偏见深着呢!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小礼子应该恨不得莫小篱出事,那可不是少了他一颗眼中钉。
还少了一根他的肉中刺。不。不。肉中刺倒谈不上,他不会为这根刺而发痛,应该不痛不痒。必竟是厉少的女人,又不是他的。
于是,他编辑着各种理由,不去找莫小篱。
直接误导厉少的判断,拖延了营救时间。
这人心太险恶了。
小礼子算不是人精,但很睿智。这些年在厉少身边,而耳濡目染,也是学了不少为人处事之策。
任坚持心里的那些抱怨声,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要知道,厉少每走一步棋,都有一定的道理;他作的每一次决定,都有前瞻性。不是你我能够估量得出来的。”小礼子又搬出厉少来说事。
“你知道的,《慕氏继承权条约》首条:三十而立,先成家后立业;婚期满三年,方持有资格……”
任坚持又抢台词,向小礼子开枪战:“所以,厉少不仅要在三十岁之前成家,而且还要有三年稳定的婚姻……”
小礼子继而说道: “那你我都知道,这厉少的太太也不是能随意抓一个应付了事,而是要去慕氏祖祠立誓,立誓并不嘴上话,还要……”
小礼子瞟了任坚持一眼,他双手枕着后脑勺,还跷着二郎腿,一副不尊重说话人的样子。
“对牛弹琴,算了,不说了。”小礼子说完,三两下就掸好灰尘,离开了。
这话题倒是新鲜,任坚持还没听说过。这时,正听得起劲呢,对于这个立誓的后续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任坚持“呼啦”一下就起身了,追着小礼子继续说。
小礼子不干了,以后再说。
任坚持软磨硬缠着,还是没有得到小礼子的同意,只好撇撇嘴:“哼!了不起。我才不想听,你就留着烂在肚子里去吧!”
当任坚持悻悻地又躺回沙发上时,厉少却从楼上下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站在任坚持的面前,黑黝黑黝着一张脸。任坚持一惊,一骨碌地起身,微倾着身,俯首只盯着地面看,不敢转眼。
这时,眼看着厉少要开始怒骂了,然而,他向楼上的卧室望了一眼,还是忍住了,声音压得低了,轻声地质问:“你们闹什么闹?闹得那女人都睡不安稳,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了。”
任坚持偷偷地睨了厉少一眼,断定他气消了一点,于是,大着胆子问: “那,那个疯女人,你打算怎么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