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脱掉童话的衣服,给她翻了一个身,拧毛巾擦后背,由颈子处一直擦到脚后跟。
他想起来,小时候,他发烧时,妈妈总说,脚丫要保暖。于是,他又下床去给她拿了一双袜子,想想,要保暖,一双不够,又折回去拿了一双。
两双袜子都给童话穿上了,再用被子帮她掩盖住脚丫。
又开始擦拭时,他发现水温不合适,拿被子把童话的后背盖好了,又去浴室接温水。这一夜,他反反复复地一会浴室,一会床前,来来回回忙碌。
其间,他让任坚持进来,检测童话的体温下降了没,得到任坚持的肯定稍降了下来,他扯了嘴角露出欣慰的一笑。
这时,任坚持发现厉少腿上的伤口还在冒血,都将白色的拖鞋染得鲜红。
任坚持弓下身来,查看了一下伤口,脸色大变,说:“不好。伤口里面有铁钉子,那钉子都生锈了。我必须立即给你清理一下伤口,还得去医院打破伤风。“
厉少非常倔强,不仅不让清理伤口,还没把伤口当回事,驳辩:“没那么严重,事后再说。”
厉少的事后再说,就是他还得给童话物理降温,等童话退了烧再说。
任坚持一气之下,取走了他的手里的毛巾,按他坐在床沿上,警告他别动,严肃又坚持:“事不容缓,必须,马上,立刻,处理。”
任坚持转身去拿准备消毒药水,厉少就起身去毛巾,给童话擦拭额头。
一下又一下,轻轻柔柔,目光含情。
从这一个细节里,任坚持就发现:这该是有多爱,才这么宝贝?
恶心。
“厉少,你驾驭得了这个女人吗?你别忘了她名花有主了,非你莫属。”任坚持刚在露台上吹风时,向小礼子打听了一下童话。
任坚持看在多年的兄弟情份上,好心劝告。厉少却不知好歹,不让任坚持给他处理伤口,悄声地吼:“滚。”
任坚持还是懂得起看他的脸色,灰溜溜地出去了。
不多一会,小礼子也来了。
任坚持抓着小礼子不放,直问莫小篱呢?你们一天到晚都围着那个妖精转,都不管莫小篱的事吗?
“还有,你们都别忘了,莫小篱可是拿命在保护厉少,不管她多么飞扬跋扈,你有多么不喜欢她,她才是唯一真爱厉少的女人。”任坚持说得有些激动,他直觉自己的孩子遭了漠视。
别是,他看着小礼子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一副要侍奉新主的急切样,他就着急慌了,指着小礼子的鼻尖,警告:“还有,我不允许你们对漠小篱的失踪漠不关心。”
“好了,你别发疯了。”小礼子正要推门进去,又顿住了手,说:“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其中,那些门道你根本无法摸清。”
“你们才疯了呢!”任坚持指了指厉少卧室的,质问:“那女人,那女人,根本不配当厉少的女人。”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末了,小礼子又奉劝:“我奉劝你,好好当你的医生,不要再管厉少的闲事。我们都知道你袒护莫小篱,在你眼里她没有什么不好。她只是你的病人,你珍惜她的生命,没有人会阻止。但,你别忘了,她的身份?”
关心,适可而止。
“但,你别忘了,她的身份?”任坚持反复斟酌着这句话,他没有忘记。但,他始终不信,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做交易?不会。那肯定是厉少他们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