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依然平淡而充实,每日三点一线,重在学习。
我的上铺空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地堆满了我们寝室其他三人的东西,好像李玫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一样。
我后来慢慢地和另外两个室友关系亲近起来,也就是苏如慧和徐梦。
苏如慧一直留着齐耳短发,性格粗中有细,奉承从不多管闲事的原则,但对朋友却也是真的掏心掏肺。
徐梦则不然,她最文静,不穿校服的时候基本都是长裙,看起来就端庄温柔,有女孩子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俏,她曾经为“妍妍”生病而哭到眼睛红肿,哦,妍妍是学校的一只小流浪猫。
小朋友的亲近不过就是放学一起吃饭,下课聚在一起谈天,优先享受对方的分享。
我和她们也是如此。
不过,我发现刘文轩不如以前开朗了,也不是说他不爱笑了,只是他上课有些静不下心,总是坐不住,下课了也很少主动和同学扎堆聊天了。
我是有些担心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直接问了他,他告诉我他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能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让我也别担心了。
说实话,我那段时间虽然是有点忙碌,但远不到忙到没有空去关心我的朋友。
我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只是潜意识地想回避麻烦,不想浪费时间。
由此看来,我果然配不得别人的爱和关心,天性凉薄如此。
这个时候,再过两周,就是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而刘文轩在这两周表现得越发烦躁,他多次被老师点名批评,最开始还会和老师道歉,到了后来甚至顶撞老师。
终于,在考试的前三天,刘文轩的家长来到了学校。
他是家里独子,有一个大了很多的姐姐,全家独宠的同时管教得十分严格,家里人对他最近的表现十分重视。
他父母和姐姐都来了,和班主任吴老师闭门聊了很久,然后将刘文轩带回了家。
期末考试的时候,刘文轩才回来,我看见他进考场前回教室了一趟。
我跟在他后面,想一起回到教室后表述一下关心,却看到他将一颗粉红色小片掰了两半,接水吃了其中一半。
我后来才知道,那不是糖果,是药,叫帕罗西汀。
我当时不自觉收回了跨进教室的脚,赶回考场,假装没去过教室。
刘文轩和我不在一个考场,考试一门接着一门,我想着,放了假可以约他一起出来玩,朋友嘛,并不急于一时的口头关心。
考完试我们都要回教室集合,做最后的总结班会,我却并没有在教室见到刘文轩。
我问了顾歌,他一边收拾着书本纸笔,一边提醒我,我们在同一个考场。
我恍然大悟,去问苏如慧,她和刘文轩一个考场。
苏如慧告诉我:“刘文轩惨了,他考试考一半竟然睡着了,监考老师叫醒他他还不高兴,考完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和他就此断了联系,唯一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那次假期和顾歌的通话。
顾歌说:“刘文轩因为之前李玫的事情太过焦虑,久了就有抑郁情绪,暂时休学,估计以后也是要转学的。”
我茫然放下手机。
原来我那天想的不急于一时,便是错过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