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握瑜有了新的小伙伴。
在我月考后的一个周末,我回家了,因为想念我的小伙伴,想念林握瑜。
我以为我的小伙伴会像他与我分别时保证的一样,我永远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以及亲人。
然而,事实并不总会是我想象的样子,孩子大都是健忘的,林握瑜只是我的特殊,却是这世间的普通。
他在和我分别的三天后就拥有了一个新的伙伴,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熟稔起来,像和我相处一般与新的小伙伴玩耍。
我不怨他,时间和空间是人类自古以来都难以跨越的,既然我们的先祖不能,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人自然也不能。
但这并不妨碍我感受到背叛的愤怒。我的愤怒来自于他的言而无信,他的不走心。
小孩子的心总是脆弱的,一点点事情就会让他们崩溃绝望,仿佛有刻骨的仇恨。
我还在小学的时候,总能听到周围的同学讨论死亡,用一种竭力模仿大人的语气,尽力云淡风轻地决定自己或者他人的死法。
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杀,无论是练琴练到手肿,还是做题做到凌晨。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杀人,无论是父母的不满足,还是握瑜的不守信。
因为我是如此的爱自己,也如此的爱他们。
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立刻原谅他,于是这个周末我将自己关在家里。我不去找他,在他来找我的时候也借口在看书而拒绝。
严格说,看书也不算是借口,毕竟我用周末的时间粗略看完了一本封面寡淡的《红与黑》。
听老师说这是一本西方名著,深刻地反映了社会和人性,引人深省,我却只看到了男主人公的偷情和滥性。
男主人公于连让我感到恶心,这样自私利己和充满欺骗的感情实在令人不敢置信,我烦躁地把书塞回到父亲的书架里,后来许多年我都没有再去把这本书细细的读一遍。
少年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我习惯了住校生活,逐渐沉迷于脱离家和父母的感觉,那种无人管束的自由感。
我的生活不再局限于父母和林握瑜,我有了新的尊敬的长辈,有了新的亲近的朋友,所以我减少了与父母的交流,也不再在意还是不是林握瑜的唯一。
我和顾歌是同桌,却和刘文轩的关系越来越好,顾歌太冷清,远不像刘文轩那样对人热情,而我本身就不是会主动的。
初中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成熟又幼稚,男女生走近点就能传出几十个版本的恋爱发展,但即便真的是在谈恋爱最多也只是拉拉手抱一抱。
我在经历了几天陌生人的奇怪眼神和周围同学的闲言碎语后学会了一个新的词语,“避嫌”。
我在和刘文轩聊天的时候开始注意距离,杜绝了所有不必要的肢体接触,甚至也不再和他一起去餐厅吃饭。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一个才九岁的女孩子是如何引起这样丰富的想象的,我生气也无奈,却不得不对此做出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