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未明的天色呈现出一种雾蒙蒙的蓝色,衬得房间里也是昏暗的,桑禾早在自己困倦的时候就熄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火。
这会,她庆幸,还好灭了烛火,这样叶鼎之可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叶鼎之很敏锐地捕捉她情绪的细微变化,整个人坐直后,有些焦急的询问。
桑禾像是故意不愿让他看清,垂下脑袋,“我知道你为什么始终不愿意承认喜欢我了。”
“什么?”叶鼎之感觉到这一次的不同,她不再是质问,反而是轻语,带着无法忽视的失落。
“小时候叶伯伯就曾和易伯伯说过你和文君的婚事,现在你们又见面了……”桑禾说不下去,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模样真是太咄咄逼人。
她真是和叶鼎之相依为命太久了,才会觉得他是非自己不可。
“我先回去睡了。”
丢下一句话后,她扭过头就要走。
叶鼎之急了,掀开薄被下了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平日里跟我耍横的那个劲儿呢?阿禾——”
他有些无奈,按着桑禾脑袋让她靠到自己怀中,“和文君重逢固然开心,可若是揪着十多年前父亲他们口头上说着的婚约,于她于我都并不合适,那本就是不做数的。”
桑禾听清楚了他话中之意,从他怀中抬起脑袋,“那要和文君相认吗?那时你还没醒,所以我并没有表明我们的身份。”
“暂时还是先不说了,你我二人来到天启本是为了青王,还是不要牵扯太多无辜之人进来。”叶鼎之拍拍她的脑袋,“天还没亮,要不要躺到床上去睡上一觉?”
“诶,你还受着伤,我是那样的人吗?”桑禾撇嘴,推了他一把,“你去躺着。”
叶鼎之依旧环住她的手腕,扯着她坐到床边,“这床很宽敞,躺的下我们两个人,我靠里一点点,没关系。”
“又来了。”桑禾抱怨着,倒是没停下上床的动作。
叶鼎之总是这样,时而告诉她分寸规矩,时而又自己模糊了这界限,什么都是他来决定,真是无趣又讨厌,让人琢磨不清。
可桑禾却又无法拒绝,那是叶鼎之,是她天底下最重要的人,也是这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也是她渴求与之相爱的少年郎。
——
另一边,离开景玉王府的王一行找到了在雷梦杀府中休息养伤的百里东君,将那日三人的遭遇讲与他听,并转告了叶鼎之与桑禾暂留王府别院养伤一事。
雷梦杀听是景玉王府别院的姑娘救了三人,便打听了下还有谁知道此事,得知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那日追杀他们的紫衣神秘人知道,他叮嘱王一行切莫乱说,毕竟朝堂之事,波云诡谲,复杂至极。
王一行应下之后,便拜别二人回望城山复师命。
百里东君则在知晓叶鼎之与桑禾二人都很安全之后,放下心来,踏踏实实和玥瑶一起参加了稷下学堂的拜师典礼,正式成为了李先生的关门弟子,而化名尹落霞的玥瑶也正式拜入了柳月公子门下。
与此同时,醒过来的叶鼎之与桑禾趁着用早膳的功夫和易文君相互介绍,感谢其救命之恩,本想就此离开时,却在谈话间,发现了易文君嫁给景玉王并非她所愿。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