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都听到了,沈星还想解释,他也没再听,因为没什么意义,走山的人已经定下来,是他,下星期就开始。
他过来就是告诉沈星,他手里头的边水会给沈星,等到他跑完,就可以回家了。
话音刚落,但拓就走了。
——
很快就到了走山前一天,油灯打来电话,反反复复叮嘱但拓走山要注意的事情,但拓一一应下,这才挂了电话。
“但拓。”桑禾走过来,看他正在洗鞋子。
但拓看是她,就笑了,“有没得鞋子,我帮你洗了噻。”
桑禾被逗笑,心头阴郁散了些,“不要你洗咯,我自己来。”
笑了下,可很快沉重的情绪又扑过来,桑禾坐下来,“你说为啥子猜叔不叫我去走山,那个太危险,我不想你去。”
“傻姑娘,那难道我会想让你去噻?”但拓笑着说,努力想让她情绪好起来,“没得事,和接水一样嘛,只是送物资。”
桑禾还是轻松不起来,这会子细狗来了,拿了个新的玩具,说是赔给逻央的。
看到这个玩具,大家不免又想起梭温,细狗更是脸色憋屈,“我还是想不通,梭温太憋屈咯,结果我们现在还要继续走山,猜叔可是太低调咯,搞得现在所有人都骑在我们头上。”
“细狗。”但拓警告他,看他红了眼,放缓了语气,“细狗,你可知道你姐姐跳河的前一个晚上,猜叔做了什么不?”
“干死了吴奔。”细狗回答。
“不止是吴奔,猜叔一晚上,一把刀,砍了九个人的子孙根,你姐姐是被九个人欺负的,猜叔喊我不要跟你讲。”但拓顿了顿,“猜叔的判断,从来不是眼前,在三边坡没人可以骑到他的头上。”
桑禾也完全愣住了,她来到三边坡才三年,对于猜叔发妻的事儿其实和细狗知道的差不多,这件事也不适合总拿出来提,所以她也没问过。
她细细品味着但拓最后一段话,几乎是又给她心里的推测加了真实性的砝码。
……
次日清晨,但拓便独自踏上了走山的路。
他很顺利抵达逻央老巢,在整座山最中心的山头建造的寨子,其实不止逻央一个人,只是多方势力之中,逻央最大。
他下了车,一旁的逻央走上前了验货,但拓也只能静静等待。
他抬眸,看到了梭温的脑袋。
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入他的视线。
过了太多天,梭温的脑袋呈现出暗淡的灰紫色,就那么丢在垃圾堆里,高温天气让尸体开始腐烂,所以周围飞满了苍蝇。
但拓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可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
逻央验过货,过来打量着这个新的走山的人,“我还以为会是桑禾嘞,毕竟是自己人嘛,你哪个不说话?也是哑巴?”
但拓还是没有说话,僵硬着递过去护照,然后从副驾驶拿出了赔给逻央儿子的玩具。
逻央满意地笑笑,“不错,我喜欢安静的人。”
他转身离去,手下人便笑着赢过来,“老大赏你的。”
但拓看着手上的东西,想起才不久和贾斯汀说过的粉笔灰。
就在他缓缓抬起手的时候,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他手背,洗去了上面的粉末。
大家都躲到了亭子底下,他也被推搡着进去,看着有人往车上装东西,他回过神来,“从来都是满车进,空车走的。”
“猜叔没跟你说吗?以后都要把东西送下山,这是地址。”逻央塞给他一张纸条,没再理会但拓。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