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院子的金银珠宝,范思辙嘴张得恨不能吞下一个金元宝去。双眼直愣愣看着面前的银子。
“哥,这么多钱,都是公主送的?”
范思辙流利的转换了对范闲的称呼,对之前范闲发表的“长兄如父”的言论也不计较了。屁颠颠的给范闲捶胳膊捶腿。
“分我点呗——”
范闲已经摸清了面前这个傻白甜弟弟的性子了,别的没有,就一点,十分爱钱。
这一点在范思辙得知一卷红楼八两银子之后尤甚,在得知红楼是范闲写的之后,尤尤尤其甚。
甚至盘算起了和范闲一块合伙开书局,对此,范思辙甚至不惜下血本,花了他半个月的月钱,请范闲到一石居吃饭。
“哥,你看‘澹泊’这个名字如何?”
在范思辙秀了一波算数才艺之后,范闲觉得他这个傻弟弟说不准还真有经商天赋,开这书局,以后还指不定真能赚个盆满钵满。
他们在上面有商有量,楼下大街上的宫中编撰郭宝坤却嚷嚷着要禁书。
范思辙一听,不乐意了。
单枪匹马下楼同郭宝坤吵了起来,只可惜被郭宝坤的护卫制住了。范闲伸了伸胳膊,好好跟人说话,人不听,一招霸道真气,直接把那护卫鼻梁骨打折了,鼻血流了一脸。
范思辙眨巴着星星眼。
“哥啊,你真是我亲哥啊!”
最后还是靖王世子李弘成出面圆了个场,并且诚邀范闲去他府上参加诗会。
范闲眼睛转了转,心下还有些犹豫。
谁料李弘成凑近范闲耳朵,悄悄来了一句,“朝阳公主也去。”
范闲一下搂住李弘成胳膊,乐呵呵道:“世子相邀,范某自当准时参加!”
☆☆☆
这靖王世子李弘成乃是二皇子李承泽门下。
庆帝有四子,如今最有竞争力的当属太子一脉和二皇子一脉,不少人已经纷纷站队。
世子府后院,湖心亭上,二皇子李承泽侧躺在睡塌之上,一只胳膊弯曲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红楼,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战轻舟端正的坐在李承泽不远处。
她看着李承泽投入的神情,不免再次感叹帝王之家的无情。
李承泽,他其实很有当一个富贵闲人的潜质。
论享受,葡萄火锅不穿鞋,没人比得过他。
论才华,十三岁封王,十五岁旁听朝政,朝中无人不夸,无人不赞。
只可惜……
忽的靖王府的下人来报,说是范闲要作诗。
战轻舟收回思绪,难得来了些兴致,果然李承泽也坐直了身子,显然,他也十分感兴趣。
“能写出红楼这样的惊世巨作,这作诗想必也难不倒他。”
“一字一句,细细来报。”
下头人领命,范闲每写一句,便有下人抄写一句,恭恭敬敬呈到李承泽和战轻舟面前。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每报一句,李承泽脸上笑容便多一分,“好!好诗!”
“这个范闲,果真名不虚传!”
战轻舟也十分惊疑,没想到澹州那种偏僻之地当真能养出一个文坛巨匠来。
“此诗堪称当世第一。”这是战轻舟给出的评价,
不出意外,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单凭一本红楼,一首诗,范闲这名声便可在这京都牢牢固定住了。
范闲瞎溜达到了后院时,恰巧就听见了战轻舟这么一句话。
习武之人耳目聪慧,这是必然的。是以隔了半座湖范闲都听到了小公主对他的赞赏。
虽然有些对不起杜老和曹老了,但他此刻确确实实十分高兴。高兴的他都记不得东西南北了。傻呵呵穿过湖上廊桥,却忽的有一柄剑横在眼前。
盯着眼前的利器,眼神霎时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