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3k
●勘医专场无其他向
●私设癌晚期
很经不起考究的文。很仓促也很渣。
(呜呜呜勘医真的好冷呜呜呜)
就当是这两天没有更连环杀手那篇的补偿叭,祝食用愉快啦
『Ⅰ』
艾米丽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或许并不像自己曾经想象中那般快活。
人都说七年之痒,想来不假。
她已经疲倦了。
『Ⅱ』
诺顿·坎贝尔,阴沉,寡言,工人阶级的他实在不像个上等小姐的约会对象。
可艾米丽·黛儿的心就是叫他掠了去。
二十岁那一年从医学院毕业,像是蔷薇花顺着人们的心意生长,出色的成绩,优雅的礼仪,温婉的好脾性就是她小巧玲珑的冰洁花瓣,艾米丽·黛儿这朵美丽的蔷薇没有使黛儿家失望。
可是蔷薇花不会情愿呆在洁白的篱笆上做囚笼里的金丝雀。年轻的少女心里也雀跃着她的想法:二十年来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维护淑女形象已经使她厌烦。她想脱下那层紧绷绷的束胸衣,甩开小巧精致的皮鞋,褪掉那双一直以来被要求穿着的长袜——她渴望一个完整的自己,不是姓为琼斯的傀儡小姐,而是那个拥有真正想法的自己,那个可以不需要梳着一丝不苟发髻的自己。
那个晚上她实现了自己的夙愿。
街角的那座酒馆是乖乖女从未来过的地方。说是街角,不如说是城市的角落。又脏又破甚至连她想象中的霓虹灯都没有,小小的酒馆可怜兮兮的蜷缩在伦敦深处。
少女走进来,扑面而来喧天嚣地的吵闹。酒气伴着烟味儿在她的鼻腔中散开,让这位只闻过消毒水和上流名媛身边袅绕的香水味的少女有些不能适应。再往前挤过人群,是台上歌女穿着廉价的紧身衣放声高歌。
她那一丝害怕与忧虑已经去了踪影,剩下的只有好奇和激动交错的心砰砰跳着。她还是不能彻底放下积蓄二十年淑女的风范,在墙边的高脚凳上坐下,但即使如此对她而言她也够了。
二十年严格划定的界线,她一下子就跨出去好多。
艾米丽快乐的眯起眼。
“……这位小姐……”男人猥琐的朝她笑着,同时不怀好意的手已经悄然覆上她的左肩。
艾米丽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人,不过这显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位先生……”小声的试图转移他的注意。
不过在这种小酒吧和一个醉汉讲道理显然不会成功。
醉汉的笑越发狰狞,整个身子朝她靠拢,嘴里的浑浊酒气喷了她一脸。
“小姐……”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到,灯红酒绿蒙住人们的眼,而台上高分贝的女声和吵闹混在一起早已淹没了她的喊叫。
眼泪即将涌出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身前男人的肩。
『Ⅲ』
醉汉低低的咒骂一句,随即狠狠地将少年拽向一边。
然而年轻的少年揪住了他的衣领,转手将他向一边的墙推去,那醉汉自是不肯认输的,两人纠缠作一团,很快醉汉倒在地上了。
少年则是跳到她面前。
艾米丽的左肩被刚刚醉汉抓的生疼,见到少年本想道谢,却见少年一点要在她身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抓起她面前桌子上的那瓶苦啤酒走了。
她的感谢根本来不及说出口。
艾米丽吸了吸鼻子。现在她还是坐在那儿,只是视线紧紧跟着那个少年的影子,看着他走到一旁坐下,然后默默地喝着那瓶苦啤酒。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很旧了。黑色的头发翘在脑后,扬起看起来莫名和谐的弧度。
不知道他一个人坐在那儿了有多久,少年终于起身,艾米丽紧跟着他出了酒馆。
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艾米丽,很快被少年发现了。
“这位小姐?”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来心情,一双眸子也被额前的几绺黑发遮住,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艾米丽纠结了很久要说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谢谢——”
对方却和她同时开口:“以后——”
以后,以后什么?
少年的脑袋轻轻晃了晃,“这位小姐以后还是少来为好,今晚的事……”
艾米丽涨红了脸,“这位先生——”
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少年已经转头走了,艾米丽只来得及听到遗留在夜晚雾气中的一句——
“诺顿·坎贝尔。”
之后的情节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那个傻乎乎的女孩儿为了他又去了那个酒馆,果不其然又看见了他,两人慢慢相熟。
他知道了她是黛儿家的独女,她也知道了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矿工。两个人本来是互不干扰的平行线,现在却跨越了空间互相交错纠缠在一起。二十岁的艾米丽很快被少年吸引,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亲密。
现在二十七岁的艾米丽每每回想起这些东西,感觉好像在看一场漏洞百出的戏剧,极其巧妙又可笑。
『Ⅳ』
“怎么了?”即使是问句,他的声音也是不起不伏平淡的像白开水。
“诺顿……”
艾米丽叫着他的名字,心里却也毫无波澜。突然地心就揪了一下,是那种很薄很薄的书页不小心划了手指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每对情侣最终的必然结果吗?七年前的心动似乎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觉得他也是这么想。这两年的同居生活暴露了很多问题,很多很小却很重要的问题。
他的喜好从来都是苦啤酒,而她向来习惯了英红茶。他从来没有下午茶的概念,而她也不明白晚上宵夜的意义。各种琐事蚕食了他们爱情最初的模样,她不得不为着他们逝去的激情叹息。曾经她喜欢着他的沉默,而现在却觉得他的寡言令人抓狂——每次他们生气他都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贴上来一堆甜言蜜语,或者能在她生理期时主动安慰她说两句话。她现在甚至不确定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对她到底是爱还是七年来的习惯……
原本想说的三个字和着被忍住的泪水硬生生的被吞回肚里。
“……没什么。今晚吃什么啊。”
面前的男人盯着她沉默半晌。
良久。
“无所谓。”
又是这样无谓的回答。这样的回答她已经不知道在他这里听到了多少次,耳朵已经厌倦了,而心也早就麻木了。
……或许也无所谓了。
努力的把嘴角扬到一个喜悦的弧度,“嗯……那就我喜欢的意面好了……”
艾米丽转身朝卧室走去。
不出意外的,没有声音唤住她。
其实她喜欢的一直都是奶油汤。
二十七岁的艾米丽最后悔的和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她二十五岁那一年和诺顿同居。
后悔是因为他们现在的生活并非想象中的美好,不后悔是因为幸亏早些发现问题了。
那一年黛儿先生和夫人在一场火灾中去世,黛儿这个姓氏渐渐消失在上层贵族们的口中。对此艾米丽并不感觉多么悲伤,只是有淡淡的难过一会儿。
终于不会有人束缚住她的生活了。她现在不需要每天都穿长裙打扮的整整齐齐了。她想这大概是好事。对于父母一直是个模糊的印象罢了,他们的关心和亲热几乎是从未对她有过,现在也就感觉不到多么刻骨铭心的伤痛了。
倒是知道事情的那天,诺顿把她圈在怀里安慰了会儿。
他是真的不擅长这些吧,双手搂着她,说是安慰其实她记得清楚他并没说多少话。倒是她被拢在怀里,内心才生出一丝丝伤感。
她从未向父母说过关于诺顿的事情,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可能同意。现在父母去世了,竟然是他替她难过。
后来两人便自然而然的住在了一起。日子平平淡淡,可以值得惊喜与感动的事情似乎就越来越少了。
——或许这就是每份爱情最后的模样吧,激情最终被时间打磨成平面,浓情蜜意也不过是距离之美,最终还是败给了柴米油盐。
或许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童话,贵族小姐和贫穷矿工之间永远隔着一瓶苦啤酒和一杯英式红茶。
『Ⅴ』
诺顿推开卧室的门,果然那女人睡着了,走过去一看脸上还斑驳不清有些水痕。
他轻轻把她身旁的被子给她捂好。
果然,说什么意面都是假的……
当他不知道她喜欢吃奶油蘑菇汤吗!
这女人就很难搞,平时乖乖的样子多可爱,不过每个月就总有那么几天跟犯神经一样。不仅暴躁易怒有时候还容易多想,他又不是那种会哄女人的人,不求生理期甜言蜜语哄住她加好感只求不要被嫌弃……结果人还想得那么多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给扣了一顶“没爱了”的帽子……
造孽啊……
没办法了给她盖好被子还要出去准备晚餐。诺顿不明白为什么让她挑吃的她还会不高兴,毕竟不管吃什么都是他做饭然后刷碗。
诶……问题来了……虽然知道自己女人喜欢吃奶油汤但是她让做的是意面啊……所以做哪个是对的啊?!
卑微先生坎贝尔在线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