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马佳闻言，先反问我：

马佳求而不得的人，怎么着，你有？

赵婴婴婴可没有。

听到我说没有，他就讲起他来。

马佳我还真是有过一个。

马佳你别说，这也是缘分，她也是个耍鞭子的。穿长筒黑靴子，露着大白腿，沟有一搾深。

马佳舔舔嘴。

马佳胡名叫廓恪磐，意思是鹤，我就管她叫鹤儿。

马佳可辣了，我当年差一点儿就泡到她。

赵婴那是为什么没泡到呢？

我靠在马佳臂里，听得出神。

马佳嗐，偏她等了八年的青梅竹马那会儿进京赶考荣归了。是个姓唐的，中了解元，我听鹤儿总叫他是黑唐来着。

赵婴哈哈哈哈哈……

我不由得大笑不止。

赵婴你竟还有吃这种瘪的时候……

小娥和彩儿，都是马佳始乱终弃，鹤对他的这一道，算是报应可必了。

赵婴你说的鹤儿，我是认识的。

我等马佳讲完，才不紧不慢地说出来，气得他直想打我，又下不了手，还是继续抱着。

赵婴可不嘛，那时因为师门里有她，我什么也争不到第一。

鹤是我鹰腿岩的同门师姐，鞭法学得精妙，人又漂亮，我学艺时犹爱调戏她。可她满心守着她的良人，连摸都不让摸的，我也想不出办法。

马佳所以是你和我都没泡到她是吗？

马佳手里搭着我的大腿，我俩一齐笑到了肚子抽得慌。

赵婴小哥哥当年是万花丛中过，就算认得婴婴，怕也看不上。

我喝一口酒，马佳也扒着我的勺喝一口，非要从我喝过的一边下嘴。

马佳熙宁十几年那会儿，姐姐是多少好儿郎的梦中情人呢，我那时就是追破了鞋底儿，您也未必就肯看我一眼。

我在王晰家的大宅院里住着，白天都去找马佳鬼混，晚上回来。偶尔夜不归宿，小王还要调皮，学我师父教训我。师父如今人在海南度假，不知是否肩负明教什么秘密任务。老先生为大唐鞠躬尽瘁，我反正是服气的。

马佳的药酒也喝到了，劲太大，我才灌了一杯下去，就出了一身的热汗，妆花得满脸都是。他在一旁递我纸巾，又扭捏着掏出一盒胭脂。

马佳这玩意儿我也不大懂，就挑了最红的这个，配你应该合适。

他常来小王家里找我，一来二去，跟小王也熟识起来。他们两个同时出名，对对方都有耳闻，此时不过把传闻同人脸对上。

期间还曾发生了一点节外生枝的事，不过很快也就过去。

王晰的独生女儿早就嫁了，现在他是孤零零一个人住在大院，已经三年了。这一天，女儿回来看他，恰好碰到和我一起坐在核桃树上侃天侃地的马佳。

马佳怎么是你啊？

二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对方的疑问更重些。

原来小娥就是王晰的女儿，当初马佳另结新欢，抛弃了年芳十六岁的她，她只好草草嫁给附近一家姓金的，过门以后倒和金公子情投意合，过得挺不错。

老情人见面，哪能不打一架？我在树上看着他们各自抄家伙，心里怪快乐，就差抚掌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