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季书窝在沙发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在应酬上喝的有些醉了的祁言脱掉鞋，跌跌撞撞的走到季书面前，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挡到我看电视了。”季书皱眉不悦道。
“小书，我胃疼。”祁言蹲下来直直的盯着季书的眼睛语气带着委屈道。
季书理都不理他。
“小书，我想喝粥。”祁言伸手搂住季书的腰，把脸贴在对方的腹部轻轻地蹭了蹭。
季书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脸色冷硬：“你算个什么东西让老子做粥？你那些小情人可比我多才多艺，你去找他们，少烦我。”
祁言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眼圈有些发红：“你以前都给我做的。”
季书感觉自己听了个天大的笑话：“那是因为以前我喜欢你。”
“现在不喜欢了吗？”祁言垂眸神色落寞。
“你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季书笑容讽刺。
祁言缓缓起身，穿上鞋离开了。
在他走后季书面无表情的从抽屉里拿出撕去标签的药瓶，往手上倒了一大把，眼神麻木的往嘴里塞去。
苦涩的药渣填满了他的口腔，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咀嚼。
许久，他小声道：“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他顿了顿弯唇继续道：“没了你我也可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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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我原谅他了。”季书笑容浅浅地说。
李医生看了看他，确定他没有说慌后开口道：“这很好。”
“李医生，我不失眠了。”季书看起来很高兴。
“是因为药物吗？”李医生目光温柔。
“是的。”季书点了点头。
“你要控制药量，不能多吃。”李医生叮嘱，其实他本来并不同意把药全部交给季书，因为他怕对方会想不开。
不过季书再三发誓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才勉强同意。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吃的原因，最近药效越来越弱了。”季书把玩着手机低声道。
“李医生，你能换一种药吗？”季书抬头望着他。
李医生盯了他几秒，“其他药的副作用比这个大。”
季书微笑道：“没关系的。”
副作用大不大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只要能让他感觉到痛苦，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就好。
“最好不要去依赖药物，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李医生有些担心道。
季书收起笑容，他平静的看着对方，最终还是没说话。
哪怕他知道这不过是对方出于作为医生对患者的本能关心，他依然不想要李医生对自己太好，因为他怕死的时候想起对方会舍不得。
祁言上一次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面对着几千双眼睛的时候，是他毕业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以及学生会会长发表毕业感言，而如今他变成了知名校友回来庆祝母校的第六十个生日。
“可能台下的学弟学妹有不少人听过我的名字......”祁言身着西装，站在台上面带浅笑的讲着自己的一些经历和故事。
等到他说完之后，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句：“学长，你有恋人吗？”
祁言下意识回答道：“有。”
随后他想起季书已经和他分手了。
台下一如多年前似的坐满了人。
唯独少了他最想见的那个。
苏邙给祁言打了电话，小心翼翼的问他问什么不来找自己了。
祁言沉默许久回答一句：“我明天给你一张卡，密码是六个0，足够你养活自己照顾母亲了，以后就断了吧。”
苏邙失手打碎了酒杯，他顾不上其他急忙问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祁言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不是你的错。”
直到挂断电话，哪怕对面嚎啕大哭，祁言依然没有心软。
季书早就说过，祁言这个人看似温柔，实际上却比谁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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