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盛开着漫山遍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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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纬跟着同行的人一道走向会议桌,恰好入座在柏霖的正对面。
在刚才他转身之际,柏霖的视线便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
本在祈祷着两人可以相离远一点,在真切地看见他不偏不倚坐在自己对面时一下又泄了气。
要不要这么抓马?
·周峻纬·“Hello, everyone. I am Jacky Chou, the coach of the Chinese debate team.(大家好,我是华人辩论队的教练周峻纬。)”
随着落入耳的清润男声,柏霖不经意看了一眼。
只看见面前的男人面带春风,望着她的同一时间,眉眼带笑,对她不觉莞尔。
太犯规了。
柏霖一跟周峻纬对上视线就慌了神,眼神开始躲闪。
他的眉眼清俊让她招架不住,蹭地低下头那散落的头发挡住自己的羞红的脸。
这让她忍不住会想起今早醒来记忆犹新的那个梦,醒目的周峻纬三个字似有灵性般一直牵动着她。
梦中那个模糊的脸,在与面前的周峻纬慢慢重合。
·柏霖·(我都在想些什么?)
又开始胡思乱想,柏霖急忙晃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在四周的掌声雷动下,要数她最为独特,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头偏过低垂着,再不敢抬头去看,只觉又会是尴尬。
·周峻纬·(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周峻纬好笑地看着面前的柏霖,每次她看见他总是会缩成乌龟。
歪头微皱着眉,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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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很简单,无非是些简单的日常任务。
因为临近期末的关系,也不会增加什么辩论赛训练,只是下学期开学才会忙碌些。
在柏霖心中的万般恳切祈求下,会议终于结束。
·周峻纬·“柏……”
见柏霖蹭地站起身,周峻纬下意识地就想叫住她。
刚发出了个音,人已经灰溜溜地跑走。
好像每次见面,她都是这样着急忙慌地从自己面前逃走。
周峻纬站在自己的座位边,看着柏霖消失的门口无奈地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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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点30,柏霖跑出辩论社才停下了步子,确定周峻纬不会跟着才松了口气。
今天当真是魔幻了。
气还没喘匀,一道手机铃声先行响起。
柏霖一手端起手机,一手扶在腰上缓气。随眼一看来电显示,是弟弟柏易。
·柏易·“姐……”
电话一接通,柏霖就好似听到了带着委屈的可怜巴巴。
柏易这个语调,肯定没好事。
·柏霖·“这个点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有十二个小时时差,中国现在还是早上5点30。
一个高二学生刚起床的时间。
柏霖很是不解,这会不急着刷牙洗脸吃完早餐赶紧去学校,给她打什么电话呢?
她还在猜测着,先听到电话里传来的一声贫嘴的肉麻话。
·柏易·“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开始想你,想着一定要给你打给电话一解思念之情。”
·柏霖·“讲人话。”
柏霖一语道破,她这下更确定了,柏易这电话打来真没好事情。
心里已经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柏易·“我闯祸了。”
·柏霖·“你一大清早就为了给我个惊喜?”
她就知道。
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柏霖继续询问。
·柏霖·“说吧,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柏易·“我昨天见义勇为来着。”
·柏霖·“就你?还见义勇为?”
·柏易·“当然了,我可正义了!”
男孩子嘛,当然相信光。
一提到这里,柏易可自豪激动了,陈词变得慷慨激昂。
·柏易·“隔壁班有个男生挺社会的,吊儿郎当的看着就不着四六。”
·柏易·“还骚扰上阮磬抒了,那身为朋友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柏易·“然后我就跟人……”
·柏霖·“跟人干嘛?”
·柏易·“打……打了一架。”
·柏霖·“你牛啊小柏同学,受伤了没?”
·柏易·“没。”
听了个大概,柏霖似在看戏那般津津乐道。
听到柏易没受伤她这才放下心。
姐姐的话语里完全没有责备,柏易说话的语调有些犯酸。
刚调侃着说想姐姐了,半年没见她其实是真的想了。
忍着酸胀的鼻子,柏易继续说。
·柏易·“班主任知道了,这两天肯定会叫我请家长。”
·柏易·“爸妈如果知道我打架了我可不就惨了?姐,帮帮你可爱的弟弟吧。”
柏家的教育最不提倡以暴力方式解决问题,逃不开的惩罚就是抄《心经》。
柏易一手好看的毛笔字就是由此练就的。
为了挽救弟弟,柏霖也不逗趣他,忍着笑意终是答应。
·柏霖·“好,我马上订机票回来。”
从小到大,她帮弟弟瞒的还少吗?
又是爸妈被迫出差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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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