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月光在晚上代替明亮的日光灯从吧台的窗户照亮客厅,是周末的晚上。
秋灼安神秘兮兮地从后慢慢凑近正在沙发上喝红茶看恐怖片的凌诺,殊不知自己的脚步声被凌诺听的一清二楚,梵前爪突然搭上沙发沿,蓝色的眸子看着秋灼安把她吓了一跳。拍拍自己的小心脏稳了稳后:“欸诺姐,你听过 ‘ 笔仙 ’ 吗?”
“啊?”凌诺抬起头,仔细回忆了一下,接着一脸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劝你不要玩,我找到的笔仙,有点弱智。”
“诶?”秋灼安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拿了笔纸去找坐在单人沙发上和凌诺一起看恐怖片的言之。
“言姐玩笔仙吗?”
言之听过后拿起手机轻敲几下:“好啊”。
“……”凌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希望别找来他吧,那货会让她俩对笔仙失望的,那货简直就是抹黑笔仙家族啊。
两人在餐桌面对面坐下,像弄了一个重大的仪式一样庄严无比。昏暗的橘黄色暖光此时透露不出半点暖意,配上客厅电视里——为了不打扰楼上二人二猫睡觉而调低的——依然骇人的恐怖片音效,只觉得毛骨悚然。
言之和秋灼安在餐桌那边相对而坐,手背交错,中间夹着一支笔,将笔垂直于桌面的纸上,手放松但轻轻地夹住了笔,两人在心中默念:“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凌诺也有些感兴趣,抱着红茶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玩。无意间视线扫过了墙上的钟,已经深夜十二点整了啊……梵静静地趴在沙发上,闭上好看的蓝眸,做好了和凌诺一起守夜的准备。
笔微微颤动,在纸上画了一个极其难看的圈。看到这个熟悉的圈,凌诺心里颤了一下。
“请问是笔仙大人吗……?”秋灼安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笔动了起来,在纸上画了一个勾。
言之和秋灼安狂喜,默契地抬头相视一笑。
接着,秋灼安又问道:“请问笔仙大人可以先说说我今年几岁吗?”
笔再次动了起来,在纸上来了一大串类似鬼画符的东西,依稀分辨得出是希腊语。秋灼安求助地抬头看向凌诺,凌诺抱着红茶起身站在她们旁边,看到那个熟悉至极的字迹,眼皮一跳一跳的。完了,真是他。
“希腊语。”
Για να δω, δωδεκάδα, εντάξει;
凌诺指着字,念了出了中文:“让我想想,12,是吗?”
“呃…那个……笔仙大人,请问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秋灼安认为这样无法直接交流很难受,而且这个笔仙废话好像有点多,直接写阿拉伯数字十二不行啊?
谁知道,笔仙居然直接在纸上打了个叉!?这个叉吓到了秋灼安和言之,气得凌诺青筋暴起。凌诺把手轻轻压在笔上,尽量放轻语气:“还请笔仙大人适可而止好吗?您是想下次继续还是要再次失去自由?我的禁魂灯还放在房间里哦。”
此话一出,笔就没了动静,过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打了个勾。
结束了这个诡异的游戏,秋灼安疑惑地问道:“诺姐,你认识他吗?”
“啊…”凌诺想了想,“认识,很久以前我也和别人玩过。”
“我还记得当时这家伙附在我身体里让我很烦,一直到后来我把他收进禁魂灯,等他安分了才放出来。后来有一次中元节玩的时候问起这个人,他才和我说这是个傻逼,不用管他。”
“居然……”秋灼安感慨。
“对了,”凌诺将手里的红茶一饮而尽,“以后玩灵异游戏只能在 ‘ 凌霂 ’ 里玩,而且至少要有我陪着。你们是人类还是未成年的女孩,阴气较重,灵异游戏容易伤到你们。毕竟,不是所有的招魂游戏招来的都是正常的鬼怪。”
言之敲了敲键盘,摆出一个 “ 好 ” 字,秋灼安也点点头。
“好了,很晚了,去睡觉吧。”凌诺洗完杯子放好,坐回沙发上。
“对了,”秋灼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楼梯上转身问道,“怎么从不见你睡觉啊?”
“啊,因为我要守夜,毕竟我失眠。”
“大晚上喝红茶能不失眠吗……”秋灼安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身上了楼。
二楼的站台处,一个身影快速闪进了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