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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秋风悲画扇

沓沓长空

左元辰突然接口道:“爹爹,咱们过那‘生死桥’,就可以逃避开武林中追踪的人吗?”

左伯温道:“这该是咱们一家人最后的一条生路了,虽然仅仅只有亿万分之一二的生机,那也是顾不得了多少了。”

左月琳道:“爹爹可知过桥的方法吗?”

左伯温道:“不知道,举世之人,只怕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踏上生死桥的人从未听闻有活着退回来的。”

左月琳道:“那照这么说来,过那‘生死桥’岂不是要死定了吗?”

左伯温道:“照目下处境来看,咱们也只能从死亡中觅求生机,孩子,若是世间有人知道越渡这‘生死桥’的方法,若是这‘生死桥’很好越渡,为父便也不会带你们来了。”说罢,便举步向前走去。

左元辰、左月琳等,紧随在父亲身后,行近那石壁断崖所在,探头一望,果间旁临绝壑,紧靠在石壁边缘,有一条半尺宽窄的突出石径,石上多年无人行走,已然升满了青苔。

那石径大约有五尺长短,接在一条通向对岸的白石桥上。

无法看出那石桥是人工还是天然,也无法看出那石桥有多宽多长,石桥延伸出五尺以后,即低陷入那沉沉的黑雾之中,目力难及。

左伯长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座桥,定然便是‘生死桥’了……”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五指微一加力,玉瓶应手而碎,手中却多出了三粒深紫色药丸,接道:“孩子们,这三粒药丸由二十六种避毒的药物配制而成,含在口中,可避毒瘴,你们每人含一粒吧!”

左元辰道:“药丸只有三粒,爹娘就不含吗?”

左伯温道:“这不过是有备无患之意,那流动的黑雾中,是否含有毒瘴,目前还不得而知,纵然是有,为父和你母亲,功力也较你们深厚,可以运气和毒瘴相抗。”

左浥尘道:“孩儿自觉近年来功力大进,又正当少壮之年,元气充沛,儿那一粒避毒药丸,便让给爹爹用吧!”

左伯温凄苦一笑,把药丸递给爱妻,道:“浥尘既然有这番孝心,你就含着吧。”

那中年妇人身躯一颤,说道:“贱妾一介女流,死何足惜,你们父子不论是谁生死都重于我,随便哪个含着吧!”

一语甫落,突闻呼喝之声传来。

转眼望去,只见十几条人影,闪电飘风般疾奔而来。

只见当先一人,身躯高大,身着僧衣,手持月牙铲,正是那少林和尚,只是头上包着一块白纱。

左面一个中年道人,手中长剑闪光,正是武当门下钟天道人,左臂也包着一片白纱。

右面一个矮子,左手举着一面铁牌,右手执着短刀,正是那八卦门中的飞叟胡英

左月琳冷哼一声,道:“又是这三个人带头而来。”

左伯温伤势虽重,但他的神志,仍然十分清醒,目光转处,瞥见那追来的人群之后,十几丈外,隐现一个身着灰袍的人影。

左伯温突然狂喝一声,放腿向追来的群豪迎去,口中大呼大叫道:“杀不死的凶手们,我和你们拼了!”

左元辰但觉一股热血,由胸中冲了上来,探手由怀中摸出金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只听左伯温肃冷的声音,喝道:“浥尘、元辰给我回来。”

左浥尘当先停下脚步,回首一看,见弟弟手右手执着金剑,发疯一般冲了过来,当下厉声喝道:“站住!”左手一抄,抓住左元辰的右腕,硬把他拉了回去。

左伯温横移两步,和那中年妇人并肩而立,右手握着金刀,左手握着匕首,目光却望着左浥尘等,喝道:“为父和你母亲,千辛万苦,含冤不雪,留下有用的性命,保护尔等逃来此地,只望能保留我们左家一脉香火,强敌有为父和母亲敌拒,你们便马上过桥去吧!”

只听一声喝道:“别要他们跌入绝壑,咱们一起上吧!”

一阵呼喝之声,群豪齐齐挥动兵刃,攻了上来。

左伯温右手金刀一招“横扫千军”,划出一道银光,阻挡住强敌攻势,左手匕首夹在刀光之中,点了出去,刺向飞叟胡英的前胸。

原来此人轻功最好,当先冲了出来。

左浥尘一咬牙,拉着左元辰,口中却对左月琳道:“二妹,咱们不能有负父母之望,你走在前面,帮弟弟开道。”

左月琳满面泪痕,应了一声,当先踏上那突出的石径上,向前走去。

左浥尘左手一用力,把左元辰推上石径,说道:“弟弟,左氏一门,属你的福缘最厚,你要好好的珍惜。”

左浥尘举手拭去脸上泪痕,回头望去,只见左伯温已然横尸地上,只余下母亲一人,便形同发疯一般,左右双手,各握一柄长剑,乱刺乱砍。

原来那左伯温伤势奇重,失血过多,全凭深厚的内功,支撑着未倒下去,适才又和飞叟胡英,硬拼了两招,伤口又迸裂甚多,被胡英八卦铁牌封开金刀,架开匕首,踢了一脚,栽倒地上,钟天道长左手一伸,想点他穴道,准备生擒,却不料左伯温奋起最后余力,扬起匕首向他刺去。

钟天道长想不到他能在如此重伤之下,竟仍有反击之力,微微一怔间,匕首已然近身,匆忙间闪避已然不及,只好一施右手长剑,扫了过去。

左伯温余力已尽,不如钟天道长手中剑快,寒风划过,拦腰被斩作两段。

这不过是眨眼间时光,左浥尘推弟弟上了石径回头望时,那左伯温早已横尸地上,他怕惊动了爱子,分散心神,剑光横斩腰身而过,竟是咬紧牙关,连哼也未哼一声。

左浥尘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右手软鞭一探,正待冲上去相助父亲,却瞥见那少林和尚右手中的月牙铲一闪,金铁交鸣声中,震飞了母亲左手的长剑,紧接着飞叟胡英手中的刀光一闪,刺入了母亲的后背。

胡英拔出短刀,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左夫人已和丈夫一般的咬牙苦忍着痛苦,一言未发地倒在地上死去。

左浥尘移动脚步,突然又收了回来,回顾了弟弟一眼,只见他右手中提着一柄金剑,慢慢地向前走去。

他想到父亲谆谆的嘱咐,要他们留下生命,为左家保留下一脉香火。

他咬一下牙齿,移动了一下身子,挡在石壁前面,这是一片最有利的拒敌地形,一面临深壑,一面有峭壁,他只要能挡住正面之敌,强敌虽是多,也难以破壁越涧,追赶弟、妹。

只听一声冷漠的声音,说道:“小娃儿,还不快些放下兵刃,束手就擒,等待什么?”

左浥尘强行压制下心中激动,冷冷说:“左氏子弟,头可断,血可流,却不能忍得屈辱。”

这几句说的慷慨激昂,逼近他的群豪,都听的暗暗敬佩,心中赞道:“此人小小年纪,临敌行事,颇有父风,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飞叟胡英一举手中的八卦铁牌,道:“不知死活的小娃儿,你自信比得过你那爹爹吗?”右手短刀,突然的点了出来,直到左浥尘的握鞭右腕。

左浥尘右腕一挫,缩回半尺,左手中的长剑圈了出来,拦腰横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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