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沅春光无限好,只是叹一瞬~
已是不知年兟出往外乡的第几个日子了,年沅清闲地坐在店外摇椅上,一袭团月鸭青罗裙,摇着折扇,团在一晃半动的大椅上,显得格外和谐。
年沅今天的日头倒是无害样貌,只怕来日也少有这种晴日进镇喽。
边是连连评道,边是清平墨扇荡于指尖,若是远远瞧去,还真要叹一声这年姑娘“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了。
博笑小姐,姑苏的雨本就是常客,您说的可不大在理啊。
雨水连天,天气稍凉,一个不留神博笑病诊得了风寒,年沅倒是无所大碍,整日赏景论雅、诗情画意的,好不自在呢。
博笑手里头套着皮手笼,吸溜着鼻涕,带着厚重的鼻音道。
年沅这倒无讲究,就只是心底儿觉着春本向阳,今年反倒转阴,晦气罢了。
年沅在半空中比比划划说了一阵觉着无趣,就不说了,倒更无趣些。
只让博笑来说说最近坊间又传出了什么奇闻怪事儿,逗个乐子听。
博笑嗯……,现在传的邪乎,家家户户都备着余用的吃穿用品。
博笑这其中柰、蜜桔还有…杏仁糖,也真奇怪,饴为何更名为糖啊。
博笑刚说完,一股寒气就袭来,又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手刚要去掩,没掩住,落了个空。
年沅(杏仁儿糖🍬,一带一路?)
年沅博笑,咱们去陈九娘宅子里走走。
博笑啊嘞?九娘?
博笑随着年沅直奔陈宅西院儿,寻摸着好的辞藻,让她给讲讲这杏仁儿糖的故事。
年沅(陈九娘,陈氏一族第九位传人,排行老三,又叫陈三,原名可心。)
年沅(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陈可心只和旧案有关联,但既然她是做酒馆生意的,必然也会耳沾八方。)
年沅(而且还和年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找她再好不过了。)
陈家西院儿,一角堆着几坛子酒,梅花儿伴风落在坛侧,枝头上捎着一段话,一下子把女主人的风格浸染出来了。
在看到廊前壁画儿,又是梅花儿随那风不近不远,落在了境远意深的山水中,与其融为一体。
年沅(哎,可真让人想不到,如此豪放气阔的女子,在七年后会客死他乡,仍守一处僻壤啊。)
心里头边想着,脚边踏上木板。
刚一进屋便有萤火三千亮于眼前,青藤绕于梁柱间,绿植红漆,让人心生舒怡。
又有蜜香拂面而来,流水声缓入耳畔,身心放松且大脑清醒,畅快!
年沅姐姐,你有没有想我?
陈九娘嗯哼?
陈可心一席花间裙,双肩披一条帔帛,除了指尖绕剑、眉目锁箭的英姿飒爽外,姐姐也有仙人多姿的一面。
年沅(天,这也太🉑了,完全把持不住怎么办?)
陈九娘阿年,你怎么来了?
就算是酷酷的女孩儿见了喜欢的熟人也会温柔很多。
年沅姐姐,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呀?我都快无聊疯了~
陈九娘瞎说。
陈九娘怎么,找不到乐子了?
年沅嗯嗯
乖巧可人。
年沅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啊?
年沅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上身前伏,一手伸出扯了扯陈九娘的衣角,那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需得填平。
见她那副模样,陈九娘再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年沅心思一镇,心头一沉,面儿上却丝毫不感色,手上的动作也不改,只把声调调的更嗲。
年沅好不好嘛~
见年沅嘟起樱唇,也罢,女英雄也难过小美人儿关。
陈九娘太雅,把东西送过来。
太雅,这个人年沅无印象,但却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瞧见内阁走出一位男子,那男子银灰色长发披落如绸,一双桃花儿眸带着盈盈笑意。
右眼下处着一点泪痣,妖冶至极。高挺的鼻梁,朱红的唇,生得极美。
萤火摇曳,烛灯晃悠儿中衬的他皮肤越细越嫩越白,偏偏乘得一浪琼花月下绽锦裙,那轻盈的舞步,越细看越生悦。
太雅姐姐,你找奴家意欲何为?
那男子虽生的阴柔,眉宇之中也有些阳刚之气,却在见到眼前人后更加羞滴滴的。
年沅(奴家?男宠吗?)
年沅不愿四处结仇,更不想因为男女情爱之事与人结愁,如今尴尬之际。只得硬着头皮上。
年沅姐姐,这位是何方神圣啊?
陈九娘啊?
陈九娘被问住,怔了怔。
年沅莫不是金屋藏娇?
年沅暗会,陈九娘领意,笑道:
陈九娘这位是雅泽,姑苏的一名书生,只因生得太过压光了些,便择名太雅。
年沅哦~
年沅似懂非懂的答着,不出所料,雅泽很快对她产生兴趣。
太雅姐姐,这小妹妹也唤你一声姐姐,可是哪家嫡出子弟?
雅泽说话倒也不避讳。如是听在他人的耳中,这是试探又是旁敲侧击,可惜年沅并非什么不正经世家名门的嫡出子弟,亦任他如何打量、揣测。
陈九娘瞧瞧,你给忘了吧。
陈九娘这不就是我昨个儿给你讲的年妹妹嘛。
太雅年姑娘?
雅泽故作惊讶,连忙施礼,看的年沅满满的讽刺。
年沅(这样快就隔离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乳水霜呢?)
年沅在心里暗暗翻白眼翻出新高度,眼中又看着雅泽礼毕胆怯地瞄了她一眼。
其实,年沅的样貌也算不上丑陋--浅眉凤眸,三千青丝由一条荆桃丝带绑在脑后,此时手中还拿着一只糖葫芦,像极了小说中贪吃又天真的邻家小妹。
雅泽顿时愣了神儿,神色迟缓,而后又重新眉开眼笑,这次稍有不同,似是无浓敌意了。
年沅还在思索着自己所做何为,才让眼前这个帅哥对她的态度360度大转变成一个无死角的圆儿。
雅泽就已温声开口:
太雅年姑娘一直都是姐姐口中性子天真烂漫的人。
太雅雅泽本想着如何与年姑娘这种性子好的人相处呢。
太雅今日一见,不想年姑娘的一颦一笑着实像极了雅泽的妹妹,如今已是不知几个年月不见。可否请年姑娘梳妆打扮一番,哪怕是念着,也好。
如果不是他此番话说得分外动情,说到年沅心坎儿去了,不然年沅到要思量几分从何又“打”又“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