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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之珺兰

墨兰自从霍家做客回来之后便气恼得很,她去霍家那么一遭,自然知道了珺兰的亲事大约是被定下了。她在家中未嫁的姐妹中是最大的,尚且没人为她打算,珺兰是最小的盛老太太便替她想看了人家。那霍家在京中算不上多么显赫,就算是安平县主也只是出身冷门宗室,她是瞧不上的,可她就是气盛老太太的偏心。

吴大娘子向来是汴京城里的交际达人,每次举行马球会都能把大半个京中官眷给凑齐。

珺兰四姐妹来时吴大娘子可是热情得很,让几人坐在她的身边。吴大娘子对珺兰明兰可是最为热情,但是珺兰总觉得她别有目的,明兰也是明白的。

吴大娘子办这场马球会其实就是为了梁晗,梁晗还没娶妻呢,便与她庶长兄妻房的庶妹珠胎暗结,而吴大娘子就是看上了盛老太太身边的姑娘,即便是庶出那也是好的。吴大娘子是个人精,明兰在家中不掐尖冒头,别人看来就像木头一般,但是明兰的真性情她是知道的。可是她那个儿子却就是不同意,偏偏说盛家四姑娘好,说盛家六姑娘就像木头一般,说盛家七姑娘一看便是性子娇纵的。吴大娘子可就是没看出墨兰哪里好,她就是看不上墨兰那番吊着眉梢吟诗弄月的做派,瞧瞧盛老太太身边那两个,一看就是做大娘子的风范,打得了一手好马球,她是怎么看都喜欢。

吴大娘子瞧着马球场上英姿飒爽的珺兰明兰,那真是有她年轻时的风范,真是越看越喜欢。

明兰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珺兰连忙把她给扶了起来,“没事吧六姐姐。”

“我没事,这草地上软和。”

珺兰明兰走过去,吴大娘子立刻起了迎接,看着明兰一身土连忙关心,又拿岭南来的水果给二人。

明兰说道:“明兰与妹妹姿薄才浅,哪担得起大娘子这样的厚待。”

“谁马球打得这样好啊,我就厚待谁,我瞧呀,也就你们姐俩了。”

吴大娘子这样夸珺兰明兰,如兰自是高兴,“马球打的好呢,就是占便宜,如今我们能吃到这样好的樱桃,是拖了六妹妹七妹妹的福。”如兰就是一有机会就像刺儿墨兰几句。

明兰连忙说道:“不不不,这可是多亏了五姐姐说动了母亲,母亲才允许我们出门,这样我们才吃的如此好的樱桃。”明兰记在了王若弗身上,在从宥阳回来的时候,王若弗故意在请安的时候当着墨兰的面受了明兰的礼,让明兰改了口,还说明兰出嫁的时候好好给她置办一份嫡女的嫁妆。那天早上可是差点把墨兰气死。

“还是你懂事,不想有些人。”如兰一边说一边看了墨兰一眼,很明显,这话就是说给墨兰听的。

吴大娘子听了明兰对王若弗的称呼,也知道了明兰真的被记在了王若弗名下,现在也是有嫡女的名号。她自己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的,珺兰家中嫡幼女,又向来受宠,她那六郎那情况要是被盛家知道,无论盛紘还是王若弗那肯定都不会同意,但是明兰就不一定了,心下就更打定主意,她们家六郎与明兰这桩婚事。

吴大娘子听着明兰说话,夸道:“这话怎么从你这张小嘴上说出来,咋就让人心里这么甜呢!”

“大娘子说的是,我家六妹妹一辈子小心翼翼,不像有些人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就想着攀高枝,她呀就是不知道一个道理,这骨骼轻贱之人,就算是爬上去了,来阵风也得把她给吹下来,摔个满脸泥,到时候不知是鼻青脸肿的见人,还是趴在泥里一辈子呢。”如兰这就是说给墨兰听呢。

吴大娘子笑着说:“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很。你们几个呀个个有趣的很,我那几个女儿要是跟你们这样就好了。也不知王大娘子是怎么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是如何教养的,等有机会呀我亲自上门请教请教。”吴大娘子这话显然没把墨兰说上,她也是故意这么说的。

墨兰也知道吴大娘子的意思,脸上无光,以更衣为由离开了。但是这时候梁晗正好打完马球下场。

珺兰的眼神一直盯着墨兰起开,一回头便和明兰对上了眼,也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珺兰明兰也以换衣服理由离开,一直跟着墨兰,珺兰朝着墨兰大喊道:“四姐姐这是去哪里啊!”

墨兰心里有鬼,自然底气不足,“我……我去更衣啊。”

明兰说道:“更衣的帐篷不在这里啊,四姐姐不是用过了吗?怎么,现下迷路了?”

墨兰恼羞成怒,“干你什么事!”

珺兰瞧着墨兰那做派就生气,“本来是不干我们的事,但是当日孔嬷嬷教导我们,家里姐妹一体,荣辱与共,所以特来提醒姐姐不要犯错。”

“我还要你提醒?你不要我去我偏要去!”

“那好吧,我与六姐姐回去之后只能到祖母和父亲母亲那里说道说道了。”

“你敢!”墨兰还没说完话便被明兰用泥巴砸了,“啊!明兰,你竟敢用泥巴砸我!”

“姐姐,姐姐裙子脏了,去了也是丢脸,不如还是回帐子更衣吧。”明兰一边拉着珺兰跑一边说。

“明兰!你竟敢这样打我!我定要跟爹爹说,让他狠狠地责罚你!”

明兰说道:“我只是一时失手,姐姐若是有胆,不如到爹爹前面分说分说。”

“就是,四姐姐你难道还能去爹爹那里恶人先告状?”珺兰说道。

墨兰还是不想这么饶了两人,但是也知道这事是她理亏,只好作罢。

见墨兰气匆匆的走了,珺兰明兰相视一笑。

没过几日,吴大娘子又办了花会给盛家递了帖子。珺兰这次是一点都不想去,那吴大娘子的居心,珺兰不说是十分了解,那也是知道个五六分。如兰向来不擅长这些插花之类的,自然也不想去。

王若弗想顺势推了,但是吴大娘子却说只要明兰到场便可。

王若弗这时才恍然大悟,吴大娘子原来是打这样的注意。王若弗听了有些生气,在她眼里这是一桩好亲事,竟然不是如兰的。

珺兰说道:“母亲,伯爵府也就是家室高,那梁六郎在我看来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咱们家不是那种消息灵通的,您不妨托嫂嫂打听一下这梁六郎到底是什么人,吴大娘子怎么就相中了六姐姐这五品小官家的女儿。”

刘妈妈也说道:“是啊大娘子,六姑娘现在是记在您的名下,这日后若是过得不好,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了您?”

如兰也说:“就是,大姐姐嫁的倒好,可是呢?要我说,嫁人就得是知根知底才好呢。他们梁家可是有六个儿子,那得有多少是非,我才不要嫁到这种人家。”

“对对对,我得先知道知道他们家的事儿。”王若弗说道。

王若弗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立刻去找了海朝云,然后又去盛老太太那里走了一趟。但是吴大娘子的帖子不好推,便只能让明兰自己去了。

晚上,明兰也回来了,盛老太太还把墨兰给叫了过去,王若弗目前对这门亲事还不太看好,但是不妨碍她气林小娘和墨兰,明兰今晚说话也是分外灵光,句句都是戳着墨兰的心窝子,珺兰看着墨兰那脸色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珺兰也是觉得明兰很是不同,心里担心着她不会真被那吴大娘子给忽悠了吧?明兰就算是聪慧可年纪到底是小,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到底是抵不过吴大娘子那个人精。

珺兰回自己院子之后想来想去不放心,便去找了明兰。

“哎,小七你来了,快过来,这个簪子最好看,我特意给你留的。”

珺兰看了看明兰,“谢谢姐姐了。”

明兰与珺兰一起长大,自是看得出珺兰心中有事,“想说什么你便说吧。”

“六姐姐,你……那梁六郎可不是好的,你可千万别……”

“傻妹妹,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

珺兰听明兰这么说心里也是送了一口气,“那便好,今日你别看母亲那么说,其实她与祖母早就开始打听那伯爵府了。”

珺兰知道卫姨妈其实一直在汴京,现下也了解了明兰为何有如今种种行为。

说完话后明兰便拉着珺兰踢毽子玩。

“你这下贱的小娼妇,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竟然还敢叫你的下人上门羞辱我!”

珺兰明兰正玩的高兴墨兰便一边骂一边冲了进来。

“这是有什么事啊!竟然让四姐姐这么骂自己的亲妹妹!”珺兰说道。

明兰说道:“这是怎么了,四姐姐?”

丹橘捂着脸哭着进来,“姑娘,四姑娘嫌咱们的皮子破,打了奴婢一巴掌,还要把奴婢卖出去。”

墨兰听着丹橘这么说,又气上了三分,指着丹橘便要发作,明兰连忙拉住墨兰,“姐姐,妹妹挑了最好的给你送过去的。”

墨兰一把挣脱明兰握着她的手,攥着明兰的手腕,“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糊涂!你以为伯爵娘子看上你你就真能高嫁了?我告诉你,德不配位,必有灾祸,小心你一人闯了祸连累了全家!”说完便拉着明兰的胳膊一甩。

珺兰连忙扶住明兰,“德不配位?四姐姐这么来辱骂妹妹,朝着自家妹妹这么发作一通就是德了?”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敢情老太太早早的给你的婚事做了打算你便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墨兰朝着珺兰发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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