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原本想在宫城门口为使团送行，彰显大明国对这次与仙界结盟的诚意，结果被顾铭往果断回绝。“皇兄不必大费周章，在天都的这些虚礼，仙界是不在乎的。臣弟到立霞山后，自会替皇兄向浮桦仙尊表达大明国的诚意。”
顾铭往的拒绝说的一点礼数都没有，皇帝抽抽嘴角还是答应了。
宋芷瑶听说的时候吓得摔了个茶杯，“你这是大不敬！”
顾铭往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着检查着出行的东西。“皇兄习惯了，没关系。”
“......王爷，我现在怀疑我这个齐王妃随时都有跟你下狱的可能。”
“你对皇兄不也没什么敬意，我也怀疑我这个齐王随时都有跟着你下狱的可能。”说完把大箱子盖“啪”的一关，挥手让人抬出去。“你都收拾好了吗？”
“当然！”
“收拾好了就走吧。”
使团最终是从齐王府门口出发。宋芷瑶上了马车后，一大队车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南方出发。
顾铭往在最前方骑着马，宋芷瑶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掀起车窗一角看着天都的街道。天都的百姓都知道使团是前往立霞山，路边一直有人在冲着使团喊话，什么“人定胜妖”“齐王好样的”之类。宋芷瑶听了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走在最前面的顾铭往听了是什么感觉。
马车出城门的时候，宋芷瑶脑中灵光一闪。顾铭往让使团从齐王府门口出发，该不会是为了她吧？
使团走的是真的不快，几乎是逢城必进。
而一进城，当地的官员就都跟饿狼似的扑上来各种讨好顾铭往。设宴接风是少不了的，宋芷瑶跟着他也算是品尝了各地美食，品尝到味觉都要麻木。私下里官员们又送来各种金银珠宝，一箱箱的照的宋芷瑶眼花。
“现在的地方官员都这么有钱吗？父亲十几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宋芷瑶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呢？”
“官场黑暗啊！”宋芷瑶感叹道。
送些金银珠宝的还算好的，有个知府直接就带了一群莺莺燕燕到他们下榻的驿馆来，全然不顾顾铭往身边的宋芷瑶。“王爷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安排了些人来服侍王爷，给王爷解解乏。”宋芷瑶在一旁看戏的表情。
知府笑得一脸谄媚，看着宋芷瑶只觉得这姑娘生的怎如此好看，不知自己找的这些女子能不能入了王爷的眼。
不得不说，这个知府真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顾铭往面无表情，“那你得问问本王的王妃。”
知府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王......妃？！！！王妃娘娘恕罪！！！下官该死！！下官这就滚！！！”知府带着那群莺莺燕燕连滚带爬的跑了。
顾铭往就这样持续面无表情了一天，一直到第二天出发时也没点好脸色。
宋芷瑶认真地反思，难道自己打扰他解乏了？
从天都出发没多久之后顾铭往就不再骑马，转而和宋芷瑶一起坐马车。马车宽敞，两人对坐着，中间再放一个小桌案也不觉得挤。宋芷瑶现在都喜欢直接把车窗上的帘子全部掀起来，这样就能很好的看清沿途的风景，遇到觉得风景秀丽之处，就招呼车夫停下来带着顾铭往过去赏玩会，之后再追上使团。反正使团带的东西多走的慢。
而且宋芷瑶慢慢发现，他们每离开一座城，后面机会多几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装满了贴了封条的大箱子。
宋芷瑶忍不住问顾铭往：“王爷，你该不会把那些他们私下送的礼都收了吧？”
顾铭往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把宋芷瑶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我缺钱吗？”
想想齐王府的库房，宋芷瑶坚定地摇头。“那后面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看上去还挺沉，拉车的马都瘦了。”
“出使立霞山，难道空手去？”
“仙界还会缺东西？”
“我们将其尊称为仙界，但毕竟还是人间的一部分，仙也不能凭空造物，那是传说中神才能做到。各仙门就那么大，总会缺很多东西，都会由人间来供奉，立霞山在大明国境内，就由大明国来供奉。很多零散的东西，人间收集起来反而比仙家快。”顾铭往解释道。
“不同地方收集些不同的东西存在官府手中，所以我们才要入城去取东西是吗？”
“嗯。不过也都取完了，接下来，你就得做点事了。”
宋芷瑶会意。顾铭往之前说过抚慰难民的事也不是借口，但也说不上多正式。妖界的入口在西方，受灾严重的当然也是西方。立霞山位于大明国的西南方向，将南下的妖兽正好阻挡在了西南线上，所以这一路上其实都是很和平的。在和平的地方谈不上什么抚慰难民，不过就是在小镇上停留片刻，在镇上最热闹的地方说几句话，不外乎“朝廷一定会保护好大家不会让妖兽伤害到你们的”“大家安心生活”“一切有朝廷”。
花瓶，就是对这个时候的宋芷瑶最好的描述。
做花瓶也挺好的，至少宋芷瑶在这些百姓的眼中看到了安心。
晃晃荡荡二十多天后，使团终于来到了立霞山下。
宋芷瑶看着眼前的一片绿湖有点发懵，不是上山吗？为什么站在湖边？湖对岸的山好像是挺高的，要划船过去对面的山下？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从湖对岸的山上缓缓延伸下来一条长长的白玉石铺成的山道，山道上走下来一个身着白色校服的少年。少年走到顾铭往前，对着顾铭往缓缓行了一礼，“立霞山纸琦代浮桦仙尊恭迎齐王，恭迎大明国使团。”
宋芷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点不同的意思，齐王在前，大明国在后。
纵然人间权势滔天，在仙界看来也就是一个寻求庇护的进贡者，远不如顾铭往个人多年修行在仙道上的成就。
纸琦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年纪，白净的脸上稚气未退，肉嘟嘟的十分可爱，偏还要一本正经地和顾铭往见礼，宋芷瑶忍不住盯着他。那边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身来继续一本正经地和她见礼，“这位便是齐王妃吧。恭迎王妃。”少年独有的小奶音软软的。
宋芷瑶施施然回了一礼，越发觉得这个少年可爱得很。
纸琦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浮出一团浅浅的红晕，转回去和顾铭往说话确认使团名单。清点忙活了一会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立霞山的白玉山道。
在踏上山道的一瞬间，宋芷瑶轻轻“咦”了一声，被走在前面耳尖的纸琦听到了。
“王妃可是有何不妥？”纸琦转头细心询问。
跟着顾铭往生活了近一年，宋芷瑶不再像早先那样对于仙界一无所知，“咦”完之后就意识到立霞山的山道口处一定是设了检查入山人士的禁制，自己因为身体上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感受到了禁制的存在。
既然人家都问了，总还是要回应一下。“仙长，这里可是设有禁制？”
纸琦笑着回应：“没错，不过是简单地查验一下，万一有妖魔混入山中就不好了。不知王妃师从何处？”山口禁制是浮桦仙尊亲设，虽说简单查验，却也不是普通修仙者能够感觉出来的，使团中跟着不少顾铭往手下的修仙者，没有一人察觉有何异常。顾铭往自不用说，来过好多次了不以为意。宋芷瑶能感受到禁制的存在，很自然地被他归到修仙人士中来。
宋芷瑶有些尴尬，犹豫着怎么和他解释这个问题，顾铭往先替她开了口，“王妃不是仙界之人，她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也正是我带她来的目的，想请浮桦仙尊帮忙看看。”宋芷瑶瞪眼睛看他，原来是为了这个带她来的吗？不是说好的游山玩水吗？
纸琦颔首，“原来是研究奇奇怪怪的人啊，那师尊最喜欢了。”
“仙长，你这话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真的好吗？”宋芷瑶咬牙切齿。
纸琦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是怕被她打一样身形瞬间往前掠了一大截。
一刻钟后，使团到达立霞山主峰峰顶。
在宋芷瑶的想象中，立霞山作为仙界第一大派，门派中应该是一副宏伟壮观、富丽堂皇的样子，四处仙气缭绕、仙鹤飞舞。眼前所见的，则更像是大明国皇族的某处行宫，不过一大殿，环绕一些小建筑，也没有想象中的仙气飘渺，殿前的广场上还有人架了个炉子在烤什么东西，充满了烟火气息。
顾铭往是立霞山的常客了，见怪不怪的，跟着纸琦安排完使团带的东西后，不动声色地牵了宋芷瑶的手往大殿走去。后者还沉浸在对立霞山的失落中无法自拔。
“仙界也是人间的一部分，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虽然立霞山的建筑在仙界来说确实也算普通，但要照你想的样子，怕是要去传说中的神界。”顾铭往无奈地给她解释。“而且你看到的只是立霞山的一小部分而已。”
“这里难道不算真正的立霞山？”宋芷瑶问道。
“算，但是是外门，是立霞山留着和人间沟通的，内门才算是真正的立霞山。所以对外门的建设就比较有凡尘气息。”
“你进过立霞山的内门吗？”
顾铭往摇摇头，“未曾。我毕竟是大明国的王爷，身份上不是很方便。”
两人说着话正好路过广场中间的炉子，这回宋芷瑶看清楚了，炉子上在烤着一只兔子，外皮已经烤的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宋芷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立霞山的外门，这是立霞山的外门。
殿中席上已然坐了一圈人，除了立霞山的长老，还有不少其他门派的人士。借着这次大明国来使的机会，立霞山干脆在仙界撒了一圈的请柬，邀了仙界各派来共同商讨对付妖界的事。
顾铭往带着宋芷瑶向殿中诸人行礼，“大明国顾铭往，见过诸位仙长。”
大殿的主位上坐了个穿白袍子的白头发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道：“齐王殿下不用多礼，好久不见，殿下都已经迎娶王妃了。恭喜恭喜！！回头给殿下补份贺礼。”能在立霞山坐上主位的，不用想，肯定是浮桦仙尊了。
顾铭往谢过后，带着宋芷瑶入座。
“诸位，妖界之门开启已有数年，如今人间妖物越来越猖獗，今日请大家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仙界能共同商讨对策，如何才能封上妖界大门，还人间和平安宁。”主持会议的人是浮桦仙尊右侧的浮秦仙尊，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一身和浮桦同形不同色的灰袍子，很是仙风道骨。“现在就先让大明国的齐王给大家介绍一下人间的形势。”
顾铭往走到殿中，右手一挥，殿中出现了一副浮空的地图，“诸位仙长请看，妖界之门所在的青州地界已经完全被妖魔占领，临近的邢远、台州已有半数以上沦陷，我朝军队以勿回山为界勉强将东行的妖兽拦下，南面有立霞山守着，所以现下妖兽多往北方移去，北面一路都没有仙门护佑，据昨日收到的消息，北方的离国国都七十里外已经开始出现了大批妖兽，大明国已经派驻北的军队过去，但是应该撑不住十......”
天山瑶池的天越仙子一下打断了他的话，“齐王殿下，照你所说妖兽至少暂时还被拦在离国境内，为何我极北方的天山下从上月起就已经出现了大批妖兽？我今早下山的时候还清了一批才过来的。”
接着就有人跟着跳了出来，“那我蓬莱海域的妖兽又如何解释？”
“赤兰国境内的呢？”
......
座上的浮桦仙尊皱了皱眉头，“妖界入口只有一个，没道理跨了大明国直接到蓬莱。会不会是人间的妖兽？”
蓬莱岛主继续跳脚，“绝对不是！蓬莱周围海域的妖兽我们都会定期清理的，现存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而且大部分是陆上的妖兽，不是海兽！蓬莱方圆几千公里都养不出来！”
“天山界内多雪，现在出现的妖兽好多都是火属性，只有可能是妖界的！”
“但是妖界确实只有一个出口。”浮桦再次强调。
殿上众人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在人间，非人之物，应灵气而生则化为灵兽灵器；应怨念邪气而生则化作妖魔。不同环境下孕育的妖魔因地域的差别千姿百态，也就是说，在同一地域内，大部分的妖兽都应该具有与地域相适应的特点，尤其是低阶妖兽受地域的影响更大，一般也不会离开所生区域。不受地域影响的，只有妖界诞生的妖魔。
大量的低阶妖魔只能依靠物理方式移动，妖界只有一个出口，妖界的来客还被大明国拦着呢，蓬莱和天山的？从哪来的？蓬莱和天山是受影响最严重的，事实上在别的很多大明国以外的地方，都有大量妖魔活动的痕迹，受影响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众人相互对视两眼，纷纷开始叹气。
“会不会，是人间的妖物，被人组织起来了？”不知是谁轻轻地问了一句。
宋芷瑶听到殿上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人间很大，妖物很多。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去认真的关注他们，因为散。
各界妖物各自为营，最大不过建个属于妖魔的小门小派，仙界要是认真起来，分分钟就能带人过去端了。
散而小，没太大危害。
这是仙界对于人间妖魔的一致定义。
众仙门之人不时行走人间，遇到就端，基本也是一副祥和的状态。
世间恶念无法断绝，妖魔就不会断绝。这样的处理方式，刚刚好。
妖界不同，妖界有妖王统领，传说已有数十万年。妖魔生来就死心塌地地臣服于妖王。有统领的妖魔和没有统领的妖魔，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是没有人想过人间的妖魔被组织的这种可能，但千万年的历史证明，统一人间的妖魔，还不如统一仙界来得简单。
万一，就真的，被统一了呢？
每个人都紧锁着眉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只有两个人除外。
宋芷瑶在认真看着浮桦仙尊，因为浮桦仙尊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她。宋芷瑶眨眨眼睛，浮桦仙尊的眼睛就眯得再小了一些。
这老头，根本一点都没在关心妖兽的事。
顾铭往很快发现了宋芷瑶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浮桦对着他也笑了笑。
宋芷瑶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浮桦仙尊已经注意到了。
“一步一步来吧。不管妖兽到底从哪来的，先把百姓保护好才是。”最识大体的浮秦仙尊最先打破了沉默，眼角余光看到浮桦正盯着宋芷瑶，轻轻咳了一声，悄悄地传音给浮桦：“师兄，齐王妃确实倾国倾城，但你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看也不太好吧，毕竟是齐王妃。”
浮桦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师弟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这么调侃自己一个老头子。不过，倾国倾城嘛......浮桦摇摇头收回目光，翘起的嘴角瞬间耷了下去。
浮秦只是逗了他一句，没有留意到浮桦的神色变化，继续说道：“还要众仙门多多出力，不管现在有没有妖兽侵扰，都要安排好人手在仙门守护的人间区域多加留心。”浮秦的话说的十分官方，不待他先问候一下圣女峰的峰主，有人坐不住先一步跳了出来，“乔峰主，贵派能否贡献些血方石出来？浮秦仙尊你瞪我干什么你不也是要和乔峰主说吗？积月你躲什么，不义安呢？”天越回瞪了浮秦一眼。
被人瞪了是一回事，顺着梯子当然是要爬上去。浮秦道：“乔峰主，积月掌门，天越仙子问的也正是我想说的。如果有血方石，仙界就不用分心去保护百姓，我们完全可以开始想办法到青州封印妖界之门。”
宋芷瑶一声还没吭，顾铭往就主动开始给她解释，“血方石是一种用秘法炼制的神石，能够形成结界抵挡低阶妖魔，鸡蛋大小的血方石在一座城的四座城门上各嵌上一颗，形成的结界就足以守护这座城。”
“那高阶妖兽呢？”
“影响百姓的基本都是低阶，如果是血方石的结界无法阻挡的高阶妖兽，仙门自然会派人绞杀，这样的数量不多，造成的破坏反而很小。不管再高阶，杀一只总比杀上万只要简单很多，人类军队对付妖兽很麻烦，仙界众人的数量，又毕竟有限。”
宋芷瑶听了拿手撑着下巴陷入思考。
乔夏不得已站了起身，无奈地扶了扶头，“你们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对啊，欺负我们来的人少是吧？”积月应和道。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炼制血方石到底有多难，这些年但凡圣女有所产出，都均匀的分往各个国度的都城，再没有剩的了，整个圣女峰上现在就只有山门上那一块。实在想要就去抠吧。”乔夏说道。
积月继续应和：“古剑山上剩的也就这一块，拿去拿去。”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块血红的东西向浮桦扔去。“实在不是我们藏私，血方石太难炼制，炼制人的要求还特殊，不义安长老和乔秋圣女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传人。要是还能有精力炼制更多，他们至于十多年都不踏出山门一步吗？”积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血方石落到浮秦手中，看着这块鸽子蛋大小的血方石，浮秦苦涩地摇了摇头。
“啊，这个石头，我有啊！”
众人齐齐向声音来处看去，宋芷瑶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方方正正比浮秦手里的那块大了一倍不止，正是血方石。
“你的血方石从哪来的？”乔夏问道。
“我自己炼的，我只知道它叫毕方石，你们一直在说血方石我不知道就是这个......”宋芷瑶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一众仙门统领者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有些吃不消。
浮秦勾了勾手指，血方石落到了他手中，石头颜色血红，透明清澈无一丝杂质，是上品的血方石。
“你刚刚说这石头叫什么？”乔夏问她。
“毕方石。它原来叫血方石吗？”
乔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和积月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十分难看。
“王妃，这血方石，你还能炼制吗？”浮秦柔声问她。
宋芷瑶点头，“能啊！”
“你炼一块给我们看看。”乔夏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宋芷瑶有些发毛，默默往顾铭往旁边退了一步，顾铭往伸手抱住她的腰。
感受到腰间顾铭往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宋芷瑶这才安心一些。
“今晚，给我一点时间。”宋芷瑶道。
“需不需要给你准备什么？”浮秦问她。
宋芷瑶托腮想了想，“要一汪清泉，还需要一个灵力深厚的人，我没有灵力，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要花很长很长时间，今晚炼不出来。”
“我来！”
“我来！”
乔夏和积月一齐说道。
两个人气势汹汹，吓得宋芷瑶又往顾铭往怀里缩了缩，连连摇头。
上座的浮桦悠悠的开口，“明桓。”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人，和纸琦穿着一样的校服却黑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千两银子。“既然是在我立霞山，还是由我立霞山出人，二位远来是客就不劳烦二位了。明桓是我徒弟，应当能符合王妃的要求。”
浮桦仙尊都开口了，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这样，今日就先到这里吧，等明日看看齐王妃是否真能炼出血方石，我们再进一步做打算。各位的住处我都让纸琦安排好了，诸位今日先好好休息。”浮秦在打圆场方面敢说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众人絮絮叨叨跟着纸琦离开。浮秦走到宋芷瑶二人面前，浅浅一笑，“二位今晚就和我回内门吧，从天都赶过来路途辛苦，先稍作休息。”
宋芷瑶用手肘戳了戳顾铭往，“王爷你看，我们能进内门了。”
顾铭往一点也不买账，黑着一张脸跟刚刚见到的明桓有一拼，一声不吭拉着她跟着浮秦走。宋芷瑶回头想看看那个白胡子老头，座上早已空无一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