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随手找了一棵大树,她干净利落地上了树,坐在树枝上兴致缺缺地锤了锤左肩。
扭了扭脖子,白懿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擦拭刀片的陆安,她解开腰间的水袋喝了一口,颇有兴趣地开口道:
“你那招是怎么回事?”
“啊?懿姐姐,你说什么?”
陆安表现的再怎么比寻常小孩厉害,在此时也没有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树上兴致勃勃的白懿。
白懿:“你不知道?”
陆安:“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白懿:“噢,你知道。”
陆安:“……”
白懿:“……”
陆安:“我不是神。”所以,我不知道。
白懿:“我也不是。”所以,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
陆安:“……”
白懿:“……”
“哎——用银针使走尸的动作逐渐缓慢到停止,这招是怎么回事?”
长叹一口气,白懿觉得是她自己把陆安想得太厉害,毕竟这小孩和她在一些事情上高度的默契,她那朱红色的薄唇轻启,耐心地重复最初的意思。
陆安这才知晓白懿的意思,这人就是好奇是怎么一回事,他低头继续擦拭染血的刀片,不急不缓地开口道:“银针有序地刺入人体关节和穴位,会使关节暂时无法活动,人就会暂时地失去行动能力。”
—
“女子和男子在力量上天生就会有差异,就如同女子身体一般会比男子更加柔韧一样,哪怕是天生神力也不一定能避免。”
女子的声音温柔悦耳,语速缓慢地在给白懿讲解着。
白懿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女子的脸,只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见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那娘亲,这时候应该怎么办?”
软糯的童声带着一股淡淡的奶味,奶声奶气地问道。
白懿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她。
“还记得藏在素里剑鞘之中的渊尺吗?可以把线头的银针按着一定的顺序刺入对方的关节和穴位,这会使人暂时事情行动能力。这样就可以不用正面冲突了。”
白懿原本就觉得素里的妃色剑鞘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淡妃色的剑身轻薄,女子剑鞘不比寻常的剑鞘细薄上几分就罢了,反而是比寻常的剑鞘宽厚好几分。
原来是藏着渊尺,难怪会更加宽厚。
女子白皙的手指间夹着银色的带孔针,透明的线系在针尾,她似乎只是轻轻一掷就将银针刺入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然后,可以用线收回,对不对?”
“是呀,现在就这样放过你老爹吧!”
女子温柔地伸手,将渊尺迅速地收回。
—
“懿姐姐,懿姐姐?”
在一声声陆安的呼唤之中,白懿的回忆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地迅速破碎消失,她在顷刻之间回过神,入眼就是陆安那张面瘫又女气的脸,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关切。
她好心情地开口安慰道:“没事,方才只是走神。”
陆安:“……”
陆安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将刀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去,他看着树上没心没肺的白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情况,幸好没在走尸面前走神。”
白懿:“……”
小孩子生气了,这次恐怕是不好哄。
但是,不哄好像不行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