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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余葬

季煜鸣和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他违背了自己的内心,也顺带着又恶心了自己一番。

   当年的事情就像一颗梦魇般的种子,埋在了他脆弱的心底,以至于每每回想一次,都像是在用浇灌种子使其肆意生长。

   2014年夏,故事就发生在那么一个平凡中略带N点不平凡的一天里。早上,季煜鸣吃了两个鸡蛋,因为妈妈说今天是小学的毕业考试,也是季煜鸣在小学里待的最后一天。那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也没有想过要给他择校,就近读书,考哪是哪。

   背了六年的小书包,被洗的泛白。路上,清瘦的男孩子背着皱巴巴的书包,步伐缓慢,他的背影慢慢驶离被水泥色堆砌的小胡同,仿佛回忆里没有声音,只有简单的动作和被忽视的,默默守在窗口注视的人。 

   那个夏天,他的个子只有一米六,但是小小的季煜鸣心里却装着一个很遥远的梦,那个梦遥远到一旦想起都会刺痛他的心。

   考试的结束,也预示着一并结束了他的童年。

   放学后他又一次爬上了学校旁边的假山。他常常趴在石凳上写作业,一笔一划,清晰又工整。他在班级里的成绩排名靠前,是老师很喜欢的学生,兴许是孩子都希望能一直在老师面前表现良好的原因吧,季煜鸣每天的作业质量都很高。

   可是哪个孩子又不想一放学就冲回家看动画片呢,或者是趴在床上、地上去摆弄新买的玩具呢。唯一的可能也就只能是因为条件不允许吧。

   小学放学是三点半,可他往家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六点了,这个点喻清刚好做完饭,季言毅也刚好下了班。他们在饭桌上会吵架,然后季言毅会摔碎酒瓶,愤然离开最后倒在床上,嘴里的脏话也应该会在他进门前骂完吧。

   这是他和喻清的约定,家里除了餐桌没有其他可以让他写作业的地方,妈妈也不想让季煜鸣那么小就在父母吵架时的侮辱性词汇中,感受到家庭带来的恐惧和负面影响。所以她告诉煜鸣,她和老师打过招呼了,让煜鸣放学之后先在教室里把作业写完了再回家。

   但是因为他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班里的同学也渐渐开始好奇,各种猜测,说什么的都有。他不想解释也羞于解释,所以他宁愿一个人放学后到假山上的石凳上被蚊虫叮咬,也不愿意再待在教室。

   可是那天晚上,他还是照常回家,得到的却是一个改变了他人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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