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在窗外的玻璃上缓缓下流,树叶上被这干净的液体洗刷了一遍遍,花骨朵被打趴了,在窗沿上趴着一只躲雨的飞蛾,面对能够击落它的巨大雨滴,它只能躲过去,等待天气的好转,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外面下起了沥沥小雨,天气积蓄了很久的积郁心情在这一刻缓慢的释放着。
天气在人心情失落的时候最是能影响心情;外面的雨让程令这样的男生最是坐不住。
场外湿透了,出去除了欣赏充满故事的雨景什么也干不了,不过俞昔不会无聊,手下压着的试卷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了,积郁的天气让他心里有些烦躁。
“叮叮叮~”
“哒哒哒,伴随着皮鞋踩地的声音,一个人头从窗户旁漏出来:“程哥,走,厕所去,接着比划了一个吸的手势。”
本来就无事可做的程令这下到合了他的心意,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向门口,随手搭上林峥的肩膀;在烟雾缭绕的厕所里,林峥零零散散的五六个人,也没什么交流的话语,抽完一支,并没有让程令的心境得到舒适。
“我先走了,还有事儿。”
瘾不算小的程令直接离去,林峥愣了愣,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只当做有哪个不知好歹的倒霉蛋要遭殃了。
离开的程令直接来到了自己的位置,手往抽屉里摸出一颗“口味王”嚼了起来,视线转移到俞昔的方向,他依然着手对付着面前的一大摊试卷,程令突然提起了乐子,到俞昔旁,看着他试卷的发愁,程令觉得没有必要对着试卷浪费精力。
——给我看看。
“程令直抢过了试卷。”
“给我!”
程令没想到俞昔直接开口吼他,这让他面子上很过不去。
“给你可以,但是你得帮我把昨天和今天的作业帮我补上,怎么样?”
给我,还回来!最后说一次
“俞昔是真的怒了。”
这更让程令的面子上过不去,本来就是他想作弄他的,没有成功反而还被大声的警告,程令这下也有些怒容了。
“不就是一张破卷子吗,你还真当个宝了。”
“啪,试卷直接被程令拍在桌子上,用屁股坐着,要就自己拿!”
俞昔此刻愤怒的像一只着火的猴子一样,现在抓住谁就挠谁,程令这话一说出,俞昔的情绪直接被点燃,伸手直接把程令往旁边一趴,把程令推开到一旁,伸手从他屁股底下抢过试卷。
程令被这样一推,“脸色难看的像个苦瓜,甩手从俞昔手里抢过试卷扔到地上:“你能耐了啊,对我伸手动脚的!”
俞昔现在是真的爆发了,对着程令的肚子上就一拳抡过去。
程令再怎么说也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对于俞昔的暴力,程令直接抓住俞昔的胳膊就下意识的用力掰开。
“啊啊,随着一声惨叫,俞昔的脸色瞬间狰狞痛苦起来。”
程令对于这个情况有一丝熟悉,因为上次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况,结果是俞昔的胳膊脱臼了,这下还是同一只手臂,肯定也是离不了了。
俞昔的脸色痛苦,周围的同学见状赶忙把俞昔送往医务室。
程令现在就很懵逼,碰巧是同一个人,碰巧是同一只手,同一种扭伤脱臼,他明明也没用很大力气,他只能想是俞昔的体质也太差了。
在医务室里,俞昔被痛苦回忆着在转校之前在那个他不愿意想起的学校里的遭遇,被学校里的无良混蛋各种针对,在他们的眼里只要你弱了一次就会被一直作为欺辱的对象俞昔蒙在病床里掩面抽泣着,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他会一直被这样对待,在哪儿他都会被这样对待,他明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出言挑衅,以前的无良混混,现在的程令,都是那样,这让他非常痛苦,现在他对学校感到痛苦了,不想要面对程令他们的面孔了。
在第二天的课堂上程令望着俞昔空着的座位,感到了一丝不安,觉得也许是像上次一样过两天就能回学校,这一天的程令还在对于昨天的事感到懵逼中。
在第二天里俞昔依旧没有到教室,程令现在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不简单了,在下课后老川找到他,程令是猜到了为什么,便开口问到:俞昔不就是胳膊脱臼了吗,不至于这样吧;那是你觉得吧不严重吧,俞昔以前转校前就被欺凌过,你昨天的举动对俞昔的心理阴影影响很大,他已经向“我”申请了回家修养;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他要是来不了学校,你是会被判定为校园欺凌的,这后果很严重,自己想办法把人弄回来。
回到教室的程令现在终于开始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收拾好东西,虽然还是中午的时间,程令直接就翻出学校通过同学给他的地址来到了俞昔的家前。
“咚咚咚…”
“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
“呃,您是俞昔的爸吗?程令憨憨的问着。”
我是他舅,你来干什么。男人面带谨慎的望着程令。
俞昔的手是被我弄伤的,程令倒也是直率。
男人出奇意外的让程令进去了,他在二楼的房间里,你自己上去吧,好好劝劝。
程令顺着楼梯走到标有俞昔门牌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谁?进来吧。
程令没有出声,他感觉俞昔要是知道了是他会直接赶他出门,进入房间的程令看着装调简约的房间很平静的氛围,而俞昔就靠在床上看着简媜的书,程令过去缓缓的说到:“那天的事,我的错,你要是觉得气不过,给我两拳也可以;俞昔根本就无视他的话语,程令之后又说到,那哥帮你做作业吧,值日,打水,现在你不方便,哥都帮你做,知道你好起来为止,怎么样?
程令很诚恳的说着。
来就说这个的吗?那你可以走了…俞昔很平淡的说着,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可是程令知道这样的状态往往最可怕,他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退出了房间,跟那个中年男人说一声后离开了俞昔的家。
之后的几天里,程令每天都让别人把笔记做好后给他,他再拿着笔记去俞昔家,把笔记交给中年男人,让他交给俞昔,轮到俞昔值日的时候,程令直接和林峥包了…
在第二个星期的下午,刚吃完饭的程令回到教室,难以置信的说到:“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辍学了。
而俞昔的手还打着石膏吊带,多亏你的杰作,现在我的学习落下一大截,要是再不来回来就变成和你们一样了,程令听到这样的话是真的高兴,和他调侃这是代表着没有和他计较了的意思,今天的程令破天荒的认真听了整整半天的课,这令科任老师都感到非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