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昏,姚月正坐于庭院纳凉静思,只见勺夕行色匆忙地跑到跟前,小脸因急步而薄上一层细汗。
“公……公主,刚才内务府公公来传,晚上离帝在铜雀台大设庆功宴,除将臣参宴外,后宫正三品上妃嫔必须盛装出席。”
“哦,那么我是几品”姚月抬眸看着珊兰,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
“公主,你忘记了吗你是离帝亲赐的正一品韩妃。”勺夕眸光惑然地看着姚月,发觉主子自侍寝之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闻言,姚月目光悛视着四周显得几分萧条和落寞的寝宫,冷笑一声。原来韩希恬不是冷宫之妃,却是高居一品的正妃。
看来,这离帝对韩希恬恐怕是厌恶之深,莫怪那夜如此残暴对她
“公主,离戍时近了,让勺夕为你梳妆打扮。”勺夕显然对今晚宴会甚是期待。
姚月自然明白勺夕想法,她希望自己主子能够冠压群芳,得到离帝的宠爱,不仅为东幽国谋取复国机会,二来也可在这明争暗斗的后宫领一席之位
当然,勺夕不知姚月已非韩希恬,姚月就对不愿做那暴君的妃子,更甚想利用此次良机,令离帝对自己的厌恶加深,最好一个治罪将她打入冷宫,她便可得更多机会寻找逃宫办法
姚月坐于琉璃桌边,淡然地看着勺夕在檀木衣厨翻找着亮丽的华服。许久,却见她脸色黯然地转过身。
“公主,找不到合适的礼服,怎么办”
姚月放下手中的瓷杯,神色悠然地走到衣橱前,随意一看,裙服质品上乘,却衣色素洁,看来这东瑞公主与自己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看着勺夕一脸焦急,姚月不禁轻笑出声,她取出一件淡青色罗裙往自己身前一比划
“这件不错,勺夕觉得如何”
勺夕清丽的五官顷刻皱在一起,玄泪欲滴,“公主”
“勺夕,我觉得这件青色罗裙比任何华丽礼服都要美上几分,来,帮我换上。”姚月哪会不知道这小丫头心疼担心主子,忙拉起她的手,淡笑安慰她说道。
勺夕默默地点头,为姚月换上了青色罗裙,梳好发式。
她兴奋又哀伤地也望着自己的主子,“公主无论怎么打扮,都是这般美丽。”
“是吗”姚月接过铜镜,却为镜中折射的绝世倾颜微微不安
戍时分,内务府一名小太监神色傲慢地领着姚月和勺夕往向铜雀台而去。
一路慢行,宫中各处雕梁画栋,长廊如带,楼台亭阁,参差环抱,修建得极为奢华。
姚月不禁心中感慨:没想到这离国的王宫居然不比北京故宫的迤俪雄伟差上几分。不知是那离帝是以多少百姓性命为代价换之而来的
刚步过百花丛中幽径,前方忽闻锣鼓齐鸣,隐隐约约可见宫女侍卫浩浩荡荡鱼贯上阶,两边列队排开。一看这阵容便知定是那离帝即将到来。
走近那用数以万计理石堆彻而成的铜雀台,姚月不禁大为惊叹
铜雀台高约十丈,台上又建五层楼阁,在楼顶又置铜雀高一丈五,舒翼若飞,神态逼真。
“这不是韩妃吗”
姚月正对铜雀台的宏伟建造感叹之际,一道讥讽冷薄声突然扬起
随之,一阵浓郁香粉脂气飘入鼻息
“哈七”
姚月自小对花粉过敏,更何况这如此浓烈的香粉气。
“韩妃,你太过份”愤怒的声音尖锐扬起。
姚月不由掩鼻往声音方向望去
一女子约十六七岁,着了一件紫罗兰色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缎面绘着朵朵芙蓉。神态娇媚,明眸皓齿,可算是个出色的小美人。
“奴婢叩见蓉妃娘娘。”见状,勺夕忙上前,对此女微微揖礼。
“奴婢叩见韩妃娘娘。”此刻,蓉妃身后的宫女这才对姚月揖了一礼,只不过那神态傲怠十分。
姚月淡淡一笑,原来是那暴君兴宠的蓉妃,莫怪连婢女也如此傲慢无礼
昨日,她已让勺夕一一详细告诉她这后宫里的基本情势早从电视小说中得知,这宫门深似海,相互倾轧屡见不鲜,她并不想在末找到出宫的办法之前,已然成了这后宫的一缕幽魂。
“蓉妃妹妹,姐姐有鼻患,千万莫要见怪。”姚月朝她轻展笑颜,那唇角顷刻盛开一对琼花,在月色下如此清美惊人。
蓉妃目光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一颦一笑竟已这般
清艳脱俗,若华服盛妆岂不美憾凡尘
只是离帝为何对这绝世美人这般异常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