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暖暖的血,甜腻的血,以及,能让人感受到冷静的血。
芮蚀的脑中,便是这样想象着对于血的感受。
在几年前,那个夜晚,以及那个夜晚之后发生的事,都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那个事件,血肉的颜色,气味,以及味道,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并且无时无刻都在脑中回想。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把血肉从他的脑子里剥离出来,然后用某种东西将其加以改造,然后再温柔的放回原来的地方,也是从那时起,芮蚀活得越来越像个正常人。
随后又是一系列的变故,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但是友谊,责任,信念,善恶,能力等等等等都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从原本的恶之花变成了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
芮蚀的性格缺陷很是明显,不过在朋友面前,他就像个正常人一样,一起笑着,一起闹着。
但是,他绝对不能接受,朋友从自己身旁离去,或者好不容易交织并且选择的轨迹就这样偏离,最后都活不到自己眼眸所向中,只能随着不明不白的轨迹线离他远去,永不可能相见。
他宁可接受自己的死亡,也不愿接受这个东西。
听起来很蠢,不是吗?
这像是小孩子一般不讲理的发言,是闹哪样啊?
不过,对于几乎失去一切都芮蚀来说,这些就是最最最基本都要求了,其他的东西,他敢,也不能奢求去得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所以他睁开了双眼。
看到熟悉的房间,铜灯正在嘶嘶的发着极其微弱亮光,四人倒在床上昏睡,便只有自己一人醒着。
周围的黑暗不知为何在淡黄色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很是温暖,完全没有之前那令人恐惧的感觉,芮蚀便悄悄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观察着每个人都睡颜。
汪洋欣睡着的样子很是安稳,就像一只小猫咪一般微微蜷缩着身子,胸口有规律的轻轻起伏着,有时候还拉着被子蹭一蹭枕头,看起来很是可爱。
而苍又年则是紧紧的把被子裹在身子周围,虽然被子够厚,但是觉得她像是把它当做一层薄薄的桌布一般的紧紧裹住侧身睡觉,手则是好好的放在旁边,没有受到挤压什么的。
最后,沐泽则是最为标准的睡觉姿势,平躺,双手交叉着放在被子上放,但是睡梦中的他仍旧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做噩梦似的。
芮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个点会在房间中醒来,脑中罕见的一片空白,没有出现那些令人感到不适的画面和想象,于是乎便坐在床边,开始思索着。
“管家能把一个人从中间撕开,从某种意义上他已经不算是人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变成这样的?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原本清晰的思路不知为何在这时就变得迟钝,芮蚀总是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之后第二天醒来的那种感觉,浑身也有些软绵绵的,特别是胸口,总感觉在隐隐作痛。
“不管了,先睡觉吧养足精神在白天才能更好的找线索。”
于是乎,芮蚀便乖乖的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不一会儿,芮蚀便从床上莫名其妙的惊醒,脑中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语,让他的头痛更胜一筹,像是有一个铁锤正在将钉子从脑壳都正中央缓缓敲入那一般的疼痛。
再次摩擦了一番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曜石之后,芮蚀也便平静了些,然后便径直的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在芮蚀快要睡着的时候,在迷迷糊糊中,他感受到了房间的门似乎是被人打开又关上,虽然这微小的声音差点把他吵醒,但是又是恰到好处的让他保持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不能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随后,便到了第二天。
“米芾姐姐睡得怎么样——!小海姐姐也是——!大哥哥没有对姐姐们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昨天才要求要加入他们队伍的少女古灵精怪的,名字好像叫苍又年来着?真在元气满满的朝着刚睡醒的汪洋欣和沐泽聊着天,而沐泽则是叹了口气有一句没一句接着她的话,汪洋欣则是在洗漱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们。
“奇怪……为什么我要觉得她会看到些什么,然后被吓到。”
芮蚀有些疑惑的走到了房门口,探头看向走廊的光景。
一尘不染的走廊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挂着的风景画虽然在内行人看起来价值非凡,但是对于没有这方面能力的芮蚀来说只是显得好看罢了,并没有觉得这些名贵的话有多金贵。
在左右环视确信没有人或东西来到走廊之后,他便关上门,和房间内的几人商讨着接下来该怎么探索古堡,并且都在发表各自看法的同时,等待着早餐时间的到来。
就在这里,房间门被一个人叩响了。
作者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