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的幽香在古朴的房间里萦绕,若隐若现,就像病人的气息一样,若有若无的。
“吱——呀——”
年迈的老者推开房门,转身后轻轻关上门,继而走向那面色苍白的病人。
他轻轻掀开棉被,捏着衣角,将手抬出来,再将备好的方帕置于患者腕处。长满年茧的手,一按一抬的在方帕上。
泛着白的眉头,微微拧成川字。
这丫头,硬生生给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到底是个姑娘家。
他把完脉,就将方帕收回,又将江适的手放回被褥里。
长叹一声,离开了房间。
老者关起门,转身看到一人执剑而立。
心中有些许诧异,姑苏蓝氏,什么时候怎么爱管旁事了。粗布麻衣的老者,拂了拂衣袖,衔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走至少年身后。
听到身后动静之人,则是执剑缓缓转身,面带歉意,伸手施礼道:“忘机叨扰,望先生海涵。”
老者和蔼地笑着,伸出一只苍老的手将那双青年有力的双手轻轻按下去。
道:“无妨无妨,知你心切,这便告诉你,江适这丫头啊,都是老毛病了。少时没少经历些风雨,身子骨早就没同辈的康健有力。”
“倘若她要是早听进点老朽的话,倒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蓝湛抬眸,双眉凝住。
一双明眸眼,烟波流转。
话虽未开口,老者却是早已知其意。
“她是不听话,但我知蓝二公子是个能听进之人,也知江适与你尚有往来。老朽年纪大了,也算看着她长大的。她终究只属于她自己,一个人,也抗不了些什么事,若是日后她出了事,还愿二公子能多多照拂点她,老朽,在此,便谢过蓝二公子。”
从未低人一头的顽固老头,终究还是为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傻丫头,低人半身。
蓝湛匆匆伸出双手,将年迈的身子扶起。
“先生言重,江适于我……是朋友。”
“这些,我身为朋友之责,合该替您盯着。”
老者听到这声应答,满是欣慰地笑了笑。
事了拂衣去,徒留蓝湛一人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这偏僻院落。
他不单单只是让蓝湛看望着江适,还让姑苏蓝氏,给了他一个承诺,一个人情。
蓝湛,虽是姑苏蓝氏二公子,他的一言一行,却也或多或少代表了姑苏蓝氏。
毕竟,姑苏蓝氏,雅正端方,君子行径。
说话,也是算数的。
…
蓝湛看着远去的人影不再肉眼可见,便只身漫步走到那关的紧闭的门前,伸出的手,犹豫了几分。
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会不会打扰到她休息。
也不知,她醒了没。
再者,现在只有她一人,而他一个男子,合理也不该随意擅闯。
罢了。
他又收回手。
离开了原地。
他们之间,尚有往来。
于蓝湛而言,他们之间,其实……
也就,那一碗歉礼莲藕排骨汤罢了。
从始至终,他们就再没有过多的礼尚往来,更多的,是眼神。江适看向他,眼露惧意的眼神。
最开始,的确是这样。
但后来,渐渐变了,变成了彬彬有礼,深有悲情之意。
他不知道江适在悲情着什么,是云梦江氏的灭门,还是岐山温氏的冷血。
总而言之,他宁愿看到她先前惧怕他的眼神。
因为在那之前,她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
江适“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江适
窗含岭深夜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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