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和刘方宗会面，李陆生一边讲述自己最近的事情，难以忘怀的过去，一边看着刘方宗桌上的红色按钮，曾经有某个瞬间他想要摆出攻击的姿态，看看刘方宗按下按钮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他告诉自己，这个想法是不对的，是因为安定的副作用。
“你会控制你的情绪吗？”
“很难说，大多数时候会控制下来，但是不排除突然爆发。”
“突然爆发会怎么样？”
“会大喊大叫，砸东西，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我想大部分人都会这样吧。”
刘方宗摇摇头，“大多数人会找更合理的办法，比如运动、散步、唱歌，向朋友倾诉等等，只要不是酗酒、性、药物这些不好的东西，能够帮助你消化情绪的事情都可以。”
李陆生冷笑着，没有告诉刘方宗，那三样不好的东西自己全占了。
他可以和女人完美的约会，度过美好的夜晚，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能让自己忘我的那种感觉。
他常常恨自己为什么长着一副这样不男不女的躯体，初中开始，折磨他的都是那些擦不完的血液，用刀刮也长不出来的胡须。
外婆说，“陆生，你不觉得这是上天给你的礼物吗？所有人生来就已经确定了性别，但是你可以自己选一次，这是天老爷的眷顾。等你遇到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就去改变自己吧。外婆这里还有一些钱，留给你去做手术。”
李陆生则不觉得，他的泪水打湿了睫毛，望着外婆，“天老爷看得见，就不会让我降生在这世界上。”
台上的玻利维亚歌手动情地演唱着《玫瑰玫瑰我爱你》，李陆生的双眼波光粼粼，笑着给江菡倒上酒，江菡接过酒杯，“谢谢，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你为什么这么温柔？”
李陆生耸耸肩，笑出了脸上的酒窝，“我只是想要别人以同样的方式温柔对待我而已。”
江菡听到这句话看着李陆生的眼睛，陷入沉默之中，李陆生不喜欢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女人，但是约会的邀请他从来不会拒绝。
往好了说，李陆生是害怕寂寞，往坏了说，他在玩弄女人们的感情，女人们互相都知晓着彼此的存在，但是对于李陆生真正喜欢谁，并没有主意。
江菡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不过我结婚了，而且还有一个孩子。”
“不像，如果你结婚了，老婆能忍受你和一个老头住在一起，每天都不回家？”
李陆生笑了，“我们不能谈恋爱。”
“谁说不行？”
江菡记得，她上一次舌。吻还是去年夏天吃绿舌头的时候，转眼间在酒店的大床房里，李陆生与她相吻，舌头挤开她的牙缝，伸展开来，冰凉细长的双手熟练地解开了她衣服下面的胸。罩暗扣。
江菡知道李陆生曾经拥有过很多女人，因为只有这样，在床上才能让她欲罢不能。可是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属于她。
晚上十一点，李陆生起床穿上衣服，江菡抱着被子看他，“对了，最近我的酒吧要做员工运动会，分成四个队伍，瓜分一万元奖金。我自己带一只队伍，你帮我想一下队名，正面一点的。”
“Happy color。”
“这什么意思?
“乐色。”
江菡把枕头扔向李陆生，李陆生躲开，笑着拿了公文包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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