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转眼就到了假期最后一天，姐姐外伤不是太重，好得差不多了，后几天一直跟小啵一起做饭。

这天早上起来，啵啵站在镜子前，感觉头发长长了。

“姐姐，一起去理发啊？”看见姐姐从卧室出来，啵啵叫住她。

“我给你剪啊。”姐姐挑挑眉。

啵啵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姐姐轻轻挑起一撮头发，用夹子夹到后面，从最下层的头发开始剪。啵啵看到头发一点点落下，姐姐很快剪到脸颊旁。

怕剪刀伤到啵啵，姐姐伸出一只手，轻轻垫在啵啵脸上。

姐姐的手冰冰凉凉，啵啵觉得脖子好痒，肩膀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啵啵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红红的。

一下，两下，姐姐慢慢剪着，啵啵心里数：一只羊，两只羊，时间好慢，空气好像凝固了，啵啵怎么吸气也吸不进去。

终于剪完了。

姐姐的手顺着啵啵脸颊蹭下去，滑到下巴，又慢慢向上抚去。

啵啵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姐姐。姐姐纹丝不动，转了个方向继续剪，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幻觉吗？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啵啵怀疑地问自己。

姐姐继续剪左边的头发，左边头发没夹好，有些散落下来。姐姐手指伸进发丝深处，一点点梳理着头发。

小啵觉得手指划过的地方都痒得不行，喉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干。

啵啵懊恼地望向镜子里的姐姐，姐姐依旧毫无表情。

“好了，起来看看吧。”姐姐终于放下剪刀，拍拍碎发说道。

啵啵深深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到指尖都是麻的，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姐姐把挡头发的布料拿开，发丝落在肩头，长度刚刚好。

啵啵轻轻伸手，抚摸发梢。

头发软软的，像小孩的头发。以前每次理发，都被理发师说发丝细软，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觉得的，啵啵默默地想。

“好看。”啵啵缓缓开口，从镜子里望着姐姐。

“那以后也让我给你剪咯。”姐姐歪头看着镜中啵啵，一手摸上啵啵的头，顺着发丝滑下去，轻轻落在啵啵肩上，像在抚摸什么宝物。

“好。”啵啵轻轻应到。

不知道以后可以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