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对面人:瘦削的身子,帽子低垂地遮住大半张脸,剩余部分被口罩遮掩,头发似乎留长了许多。这么多天,他在流浪吗?是我想多了吗?我整理了自己衣服,下床准备倒杯水给他。
边伯贤阿酒,你去…哪?
似乎看到我下床,莫名地慌张。
我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他,笑了笑:
宋卿酒喝吧,你声音哑了很多。
边伯贤接过我的水杯,将口罩拿下,我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淤青和快要愈合的伤口。边伯贤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不自然地别过头。随后,他坐在我对面和我平视,却良久无言。
宋卿酒你在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对吗?
我率先打破沉默,拨弄了头发,想到案子发生前的几天边伯贤特意送给我一部新手机,说什么是情侣特制款,当时我还觉得蹊跷,今天我才想起来。
听到我干脆的话语,边伯贤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确是安装了窃听器在我的手机里,因为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做好了逃亡的准备,将我推出去也是迫不得已,他也很愧疚。他回到了自己偷偷做得乡下小屋,每天都会悄悄地收集我有没有苏醒的消息,他不敢出去,因为他已经是个重大逃犯了。后来,得知我苏醒了,他还是想来见见我。
他听到了我唾弃他的话语,但他只能默默忍受;他也听到了警方与我的对话,也知道我早已被怀疑;他听到我想要去609,故意将护士打发走……边伯贤有时候觉得自己疯了,每每告诉自己不能继续下去,还是以失败告终。
边伯贤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还是将为自己辩驳的话摁回肚子里,只是将手盖在我冰凉的手上,苦涩地笑了笑:
边伯贤我很想你。
我并不知道他的所想,见他并没有否认,我的猜疑愈加加深。我急切地询问着:
宋卿酒你跟警方是不是有联系?那个小孩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边伯贤见到我有些抓狂的样子,看着我眼中的警惕和戒备,知道我已经怀疑他了,他不管怎样解释都会被认为自证的借口,他按住了我的手。
边伯贤那个小孩没有事。
听完,我有些茫然,边伯贤见我心情有些放松,继续说着:
边伯贤阿酒啊,你还不清楚吗?这不过都是假象,利用舆论来引你上套啊。护士被我支开是没错,这不也间接表示警方没有证据吗?
边伯贤或许是警方他们认为一次次的上套行为可以让你精神崩溃,最后让你自己困住自己。
听完边伯贤的话,我冷静下来,确实,如果他真的和警方合作的话那么警方必然不会这么困难找到案子的突破口,但也不排除演戏的可能。
宋卿酒那个小孩呢?现在应该不在医院了吧。
边伯贤嗯……不出意外,警方应该是想尽全力保护那个小孩,待找到充分的证据,并依靠小孩的证词,将你定罪。
宋卿酒证据?
边伯贤就像你之前所做的一样。
之前金主的下场有部分都是我伪造证据,法官们不就是看证据的吗,何况都是些早就想解决的不合法行为,这么说,真的想让我死吗?我咬了咬唇,看了看边伯贤,心里在想着怎么将边伯贤供出,我真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