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人家儿子都已经快弱冠了。
谢晚亭啊谢晚亭,你究竟图的人家什么?
“来谢府所为何事?”谢父倒底不至于和一个少年计较,只是让他原谅卫峥嵘,这绝对不可能。
卫朝鸣不至于和一个跟他父亲年龄上下的人顶撞,倒不是他礼貌,实在是这人是他义父的兄长,半个大伯。
他今日若冲撞了谢父,只是传到卫峥嵘的耳朵里就算了。
然而,如果是先传到了谢晚亭耳朵里,再传到卫峥嵘的耳朵里。
那么事情的后果,便是卫朝鸣独自面临卫峥嵘的怒火。
啊,这便宜大伯,卫朝鸣还真不想认。
“看看我弟弟。“卫朝鸣表明来意,说的倒也是实话。
可是,这样的回答,谢父明显不满意。
当即就是冷哼,然后说:“那不是你弟弟,卫府的世子还是应该在卫府待着,谢府庙太小,恐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上一个敢这么跟卫朝鸣叫板的无知狂徒已经被卫朝鸣单方面收拾了,但这一次……卫朝鸣的义父让卫朝鸣忍。
“呵呵,谢大人话说的真客气。”卫朝鸣客客气气的说:“又不是玉皇大帝观音菩萨,说什么庙不庙的。”
“怀瑾你见了?”谢父不跟他扯皮,卫峥嵘的厚脸皮当年谢父已经深有体会,他现在并不想体会卫朝鸣的厚脸皮。
“见了。”
“那世子慢走,我们还有事情要忙,恕不远送。”
卫朝鸣:“……!”
握紧了拳头,心里嘀咕道,他就说谢怀瑾那一幅牙尖嘴利是从哪里学的。
感情,这不是学的,家族遗传。
可他义父脾气温温和和的,一点都不像他们。
不在这里的卫峥嵘:还是太年轻,你是不知道你义父年轻的时候……。
谢父已经明确下了逐客令,旁边禾嘉欲言又止,思及此,卫朝鸣二话没说扭头便走。
走路带风的背影果决又迅速,禾嘉轻叹了一口气,牵着谢父的袖子说:“人家只是个孩子,你何必如此给人脸色。”
“卫峥嵘的儿子,我凭什么要给他好脸色。”
“当年他拐走我唯一的弟弟,有没有想过谢家的脸,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大哥的脸面。”
“亏我从前还在人前维护过他,早知如此,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卫家的人。”
谢父的怒火,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半点的熄灭。
禾嘉知道这中间的一切,知道在卫峥嵘带走谢晚亭以后谢父身上背负着的一切,所以她能理解谢父如今的怒意。
“他们已经回来了,晚亭你也不见吗?”禾嘉心疼谢父,也心疼谢晚亭。
“回来?”谢父说:“他们还有脸回来,既然有脸回来,难道还要我去见他们?”
“既然想见,又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呢。”
还是禾嘉懂谢父,屋外寒冷,地上的雪还没有化,石桌寒凉。
禾嘉轻牵起谢父的手,温柔的说:“我是你妻,相公,过去的就过去了吧。那日我去卫府见到了晚亭,他还和走的时候一样好看,你若是见了,也定会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