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屋子里头一夜过去,眨眼我才发现,自己稳然不动,在这案板桌前,粗略写着已经写了如此之久。
萱儿喂,快起来。
我写到郿坞一处,任是如何想象,都不觉只有停下笔来。
他什么?
他本是睡的正熟——倒也不是,反正一叫就醒来了回应我,他揉着还算惺忪的双眼,脑袋一席也并不是模糊,打着好似笼统的哈欠、忽然醒来冷到了才咳嗽不断,最终两眼既是喜悦又是不怨的看我,嘴里的话却总有几个字不清不楚,
他怎么了萱儿?出什么事了?
萱儿我……
看他这副矛盾不完的态度,我正经的脸上,实则难受的掩饰着胸中的嬉笑。
这家伙,自从我家小主不在了以后,便就这样,再也不敢“惹”我。
大概也是出于关心和照顾我,怕我难过吧。
只不过,道是写了一天有余,我心里的痛苦才好像是散去了一些,现今留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是看了他这滑稽的面貌给我塞了些开心进来倒也不错。
他干……干嘛?
见我又不说话,他咽了咽口水罢,连忙拿着被子将自己包裹的该死。
萱儿怎么?
我好奇的看他,心里冒出的想法,这家伙难道还怕我对他图谋不轨不成?这算什么神奇的反应?
他呃,你问我?
这下,他愣的更甚厉害。
萱儿哈哈哈,没。
我自己忍不住笑了,一边看了看案板上的文字,一边又是长久停顿会儿,最后,才厉声加之语重心长的道,
萱儿喂,你来写!
他啊?什……什么?
吓得他困顿时候,一下没反应过来,靠着床边险些跌下来时,匆忙又是咳嗽了两声,两眼从无神立刻变得炯炯温红,炙热的看我道,
他你……你说什么?我写?我写什么?……
萱儿废话。
我“没好气”道,
萱儿当然是来写这长安史了。
他长……长安史?
哦,抱歉,忘了是我途中临时起的名字他还没听过呢。
萱儿对啊。
我将错就错道,
萱儿从这开始,后面的一些事情,只有你还在长安,我可是不得而知了,暂时不知该如何写。
他不得而知?
他断断是好好想了一会儿,
他你是说,你去了郿坞之后的事?
……
萱儿不错。
我点了点头道,
萱儿我记得,我和小主随行董卓去了郿坞,大概也有三五日吧,而在这期间,城里的一切要事,不都是你在操办嘛,所以……
他要我写?……
萱儿正是。
我再复是点了点头,心说,恰好自己也累了。
不感觉一下,都不知道双手竟有如此酸痛。
他可是,你放心我?
他半信半疑道。
萱儿为何不放心?
我起了身来,要命的伸了伸懒腰,
萱儿不过,你要是写砸了或是乱写,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虽是没有当过杀手,不过我想我困顿之际的眼神,恐怕比那贼兵贼将来的更加神乎其技吧。
他呃,我……
他果是咽了咽口水,匆忙从床上一坐而起,
他是!我一定好好写……
萱儿哈哈哈哈。
看他这样,我终于是开怀大笑道,
萱儿好,那我先休息了。
……
就这样,往后,郿坞之行别无有趣。要说呢,自然继续长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