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上的人们叽叽喳喳,嗡嗡的声音吵的江燃头疼。
江燃烦死了……
江燃皱了皱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可以是任何人的龙套(大臣A)殿下,马嘉祺勾结叛军已成事实,您为何……
江燃闭嘴。
江燃冷声呵斥他。
江燃怎么?丞相这才生了几天的病,你就要拿他开涮了?
江燃怎么他在朝上的时候不见你来做这只出头鸟?
江燃当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可以是任何人的龙套(大臣B)如果马嘉祺平时不独揽政权,我们又怎么会不敢言语?!
江燃看着这些虚伪的面孔,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马嘉祺不过是生了几天的病,无端就生出了这么多的事,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就是趁着马嘉祺不在,给他穿小鞋,想着把他给踹下丞相的位子自己坐上去。
江燃独揽政权?
江燃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独揽政权了?他独不独揽政权我不知道,我这儿有一封匿名举报你贪污公款的信你要不要看啊?
江燃冷哼一声,在乱糟糟的桌子上翻出来一封信件丢到那人的脸上。
江燃他马嘉祺还没死呢,现在就连丞相大人都不叫,开始直呼其名了?
江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警告你们,少烦我!
江燃真当我是眼盲心瞎,任由你们摆布?
江燃都给我滚!
江燃伸手一扫,桌子上所有弹劾马嘉祺的文件都落到了地上。
砸在地上的声音响亮极了。
众人见到江燃这般火大,都做鸟兽状散了。
他们走后,江燃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宴厅发呆。
江颂为了给她锻炼的机会,称自己身体不适,政务暂由江燃代为打理。
结果这才打理了几天?就让她见识到了这些人的伪善,叫她打理出了一堆垃圾。
其实马嘉祺也并非是卧病在床,他不过是小小的感冒而已,之所以请病假是顺着江颂的意去锻炼江燃。
万一哪天两个人都不在呢,江燃自己又该怎么办?
江燃看着眼前这堆杂七杂八的文件就头疼。
江燃烦死了不看了!
她起身离开宴厅,走着走着就到了马嘉祺的家门口。
复古的小洋楼别样的精致。
江燃马嘉祺,你在家吗?
她抬手敲了敲门,实木的门传来的响声都带着金钱散发的气味。
马嘉祺来了。
门被打开,英俊的少年身姿挺拔,阳光干净。
江燃曾经不止一次的感慨,马嘉祺真的是数十年如一日。
仿佛不管过去多少年,他身上的少年气息永远都不会被时间消磨。
他的城府与心机也并没有让他显得市侩,小人。
相反,比起多年前只有少年朝气的他,又添了一丝成熟稳重,更加的有魅力。
啧。
这就是老男人的好吗?
其实他也不算老,比丁程鑫还要小上几个月,只是比起他的深沉与精明,丁程鑫在江燃面前则更加的循规蹈矩,且有几分小心翼翼,看上去就让人心疼。
马嘉祺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样,仿佛不会受伤一样坚毅。
以至于江燃下意识觉得,他是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的。
可是等到真的见到待在家里的马嘉祺,尤其是他还生着病的时候,这种感觉突然就破灭了。
明明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在马嘉祺身上却显得异常虚弱。
或许是因为他平日里总是体魄健康,几乎没人见过他生病的原因,他生病就让人觉得尤为严重。
浓重的鼻音也掩盖不住马嘉祺在面对江燃时的温柔与深情。
马嘉祺进来吧。
马嘉祺记得把门带上。
他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情感的直白热烈,于是转过身不去看江燃。
即使他真的很想一直看着江燃,永远和她在一起。
他宽阔的后背给人带来安全感,江燃也不例外。
马嘉祺太女大人怎么想起看我来了?
江燃你这话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
马嘉祺当然能。
马嘉祺笑了笑,眼里的温柔都能掐出水来。
江燃呐,给你的!
江燃从随身背着的小书包里掏出来几个盒子,递给了马嘉祺。
马嘉祺接过盒子后看了又看,是感冒药。
而且还是剩了一半的那种……
马嘉祺太女大人可真小气,送药还给人送剩下的,倒是拿得出手。
叫他笑了两句的江燃不服气的锤了他两下。
江燃有的吃就不错了,要饭吃还嫌馊!
马嘉祺就静静地听她骂自己,别说,还挺享受。
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她做什么都是好的。
马嘉祺好了好了,是我不知好歹了,那就多谢太女殿下了。
他眉眼间的笑意让世界变得明亮起来,如沐春风。
江燃你吃饭了没?
江燃不客气的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水,喝了一口以后问道。
马嘉祺没有呢,怎么?你饿了?
江燃没。
江燃摇摇头。
江燃那你现在把药吃了吧,这个药是饭前吃的,我看着你吃!
江燃说着,就把自己刚才喝了一口的水塞进了马嘉祺的手里,熟练的拆起了药盒,最后按照成年人的剂量把胶囊递给对方。
马嘉祺看了看这个江燃用过的水杯,没说话,吃了药以后将水一饮而尽。
江燃没注意到,他嘴唇含住杯口的地方正是她刚才喝水的地方。
之所以没注意到,是因为江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性感,诱惑。
啧,怎么老男人喝个水都这么骚气。
他领口微敞,这件衣服眼熟极了。
江燃用力回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这件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很好看,她特别喜欢,还特意和马嘉祺夸过那颗纽扣呢。
银制纽扣上镶了颗蓝宝石,低调内敛的奢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颗纽扣却明显不在这件衣服上。
她刚想开口问,就看见马嘉祺冲她招了招手。
马嘉祺过来,阿燃。
其实私底下,他们一直都不太以君臣的身份相对待,他们的关系更趋近于恋人,只是可惜,除了趋近却再无任何瓜葛。
江燃干嘛?
江燃听话的挪了挪屁股,蹭到了他的跟前。
冰凉的触感贴在脖子上,江燃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窝处,以及他的清爽干净的阳光的味道。
江燃这是什么?
待他从自己颈窝处起来之后,江燃才仔细打量他刚刚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
江燃诶,是那颗纽扣!
垂江燃锁骨处的坠子赫然就是那颗镶嵌着蓝宝石的漂亮纽扣。
它被马嘉祺用银链子穿了起来,别说,挂在脖子上还真是怪好看的。
马嘉祺这是我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
他说。
马嘉祺是所有纽扣里离我心脏最近的那一颗。
马嘉祺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马嘉祺希望我们的爱情永恒不变。
他温柔的嗓音在江燃耳畔散开来,听的她一愣一愣。
马嘉祺牵起了她的手,让她用指腹去摩挲那颗纽扣。
凹凸不平的花纹上似乎还有一个更加凸显的纹路。
江燃这是……
马嘉祺江燃。
他用近乎是叹慰满足的声音喊出了她的名字。
江燃心下明了。
这纽扣上奇异的纹路是她的名字。
马嘉祺拉着她上了楼,走进了自己的衣帽间。
拉着她的手摸遍了自己所有衣服的第二颗纽扣。
它们的样子和形状还有大小都不一样。但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上面都刻着江燃的名字。
马嘉祺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非你不可的准备。
马嘉祺不能不像你,更不能像你,不能不学你,更不准不学你。
彼时江燃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突然就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
江燃哪有你这样苛刻的,万一你就是不能和我在一起呢?还怎么和别人过日子……
江燃你是不是想孤独终老啊……
江燃就你这样的怪脾气,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
她不遗余力的损着马嘉祺,但事实证明,即便是那么多人都看不明白他,即便是他喜怒无常,也依旧有大把的好姑娘前仆后继的想要成为他的爱人。
马嘉祺哦?
马嘉祺尾音上挑,有种说不出来的慵懒劲儿。
马嘉祺你舍得让我和别人去过日子吗?
江燃没说话。
她舍不得,她一定舍不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何况她江燃只是这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算不得多高尚。
江燃舍不得。
江燃真的舍不得,
她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马嘉祺也很受用。
他一把把江燃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次是真的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江燃喜欢吃糖,因此她的味道,是甜的。
马嘉祺江燃。
江燃嗯?
马嘉祺江燃。
江燃我在。
马嘉祺江燃……
马嘉祺江燃……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江燃的名字,在暧昧横生的喘息声中,他连这简单的两个字都读的颇带有色情意味。
在无休无止的抵死缠绵里,江燃仿佛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但没听清。
翌日阳光明媚,她心爱的少年站在阳光下,逆光而来时,她听清了他的话。
他说:
“你的名字是我最惊心动魄的咒。”
“念一遍就要凉热五千年。”
end.
狗作者江燃迟来的番外啦,前几天太忙了都没时间写,3119字番外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