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经不住似水流年,台下逃不过此间少年。——姜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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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的几个月,朋友约我去看电影。
我这个人一向随和,她说她把票买好了,我也就没问到底是什么电影,要不要再看看换一个什么的。化了妆拿了包就往她在的电影院去。
春节过了还不久,北方这边依旧是一副冬天的模样。正值下班高峰期,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所幸只有我一个人。
渐渐从海平线落下去的夕阳照着西安这座古城,柔和的眸光陷入了温暖的斜阳。
我和她,就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傍晚认识的。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到处应聘的小文手,刚毕业,而她却已经有工作了。虽然不太上档次,但总比我这漂泊的人强。
那时候她说,去我家吧。我一个人住,我们俩还能彼此照顾一下。
我说好。我又问她,你爸妈呢。
她说她家本来在广州,她过来这边实习的。
“哦,这样啊。”我恍然,“我真的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可以啦,你怀疑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现在想想,哪有坏人说自己就是坏人呢?
我可真傻。
她比我大,很照顾我。前几次面试又被辞退,也是她陪着我说,加油,我相信你。
其实那时候你别说这些话,你别对我好,我也就不会自作多情了。
慢慢地生活步入正轨了,我也在一家出版社成功签约,拿到了自己挣到的第一笔钱。
我用那些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数额给了她一次烛光晚餐。
她酒量很差,几杯红酒微醺,就缠着我开始说胡话。
“姜雅,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一直没说…就是怕你嫌弃我……”
“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我说。
喜欢。
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我把它当作珍宝一样珍藏,可是,这在她眼中,只不过是又一条笨鱼上钩了而已。
后来我求她。你别走,我们可不可以不分手?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走,别离开我。
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你别走。
明明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知道爱,知道感情,知道泪水。可是,也是你给了我绝望,让我明白痛,明白谎言,明白心碎。
“姑娘,到了。”
“啊…哦。”
一路上堵车断断续续总算到了,我进去就看到朋友抱着爆米花和可乐急匆匆地跑过来。
就像当初我乐呵呵地奔向她。
就像泪水奔向月。
义无反顾。
电影票拿在手里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就想逃。
那是我和她第一次看的电影。
《小飞象》。
很幼稚,却也很开心。
那次事发突然,本来说好下班一起去的,结果临时总编给了我一份稿子,让我加班改一下。我错过了和她的第一次电影。可她怎么会放弃,我们打着视频电话,我关了摄像头,她举着手机对着投影,我们就这样一起看了一次电影。
那一次也是,《小飞象》。
看完我还问她,怎么选了看这个。
我记得她说,因为想回到小时候,现在身边有你,就有人能包容我的幼稚和任性了。
我笑了。
说。
真傻。
电影开始了。
里面坐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看着屏幕,光轻轻打在她的轮廓上,眼睑下一片晶莹。
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再也找不到失去的方向。
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