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家门前,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睡觉的地方。我自嘲的笑了笑。
拿出钥匙,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逶迤出一缝昏黄的灯光。有人!我皱起眉头,推门进去。
烟草的味道扑鼻而来,让我瞬间无法呼吸,我眉头拧得更紧了。
穿着手工缝制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平时我常坐的位置上吸着香烟,烟灰缸里已经按了不少的烟头。
听到声响祁寒转过头来,眼镜的边缘反射出一道冷历的光。心里一紧,我面色一冷瞪了回去。
原本灯光就是昏暗的,再加上烟雾缭绕,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穿透层层阻碍,目光犀利的落到我身上。
“你去哪里了?”低沉的嗓音带着迷人的磁性,他按灭了手中的香烟,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你们学校五点四十放学,现在是八点半,说吧你之前都去做什么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容拒绝的气势触到了我的逆鳞,我把书包甩到沙发上,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气。
“你妈把你交给我了。”祁寒不紧不慢的抽出一支烟,夹在骨结分明的修长指尖。
“那又怎么样!”我靠在窗台上斜睨着他,“你可以不抽烟吗?”
“你要搬过去跟我住。”祁寒根本不在意我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以后放学后准时回家,认真完成家庭作业,还有十点前上床睡觉。”
香烟在他指尖转来转去,却始终没有点燃。烟雾散得差不多了,我在他对面坐下。
“我――反――对――”我一字一句的说。
“反对无效,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祁寒轻描淡写。
我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他就面瘫着脸任我看了半天,我突然笑了,“她开的条件是什么?”
“她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归我所有。”祁寒迟疑了一下。
“呵!”我冷笑一声,“你们把老爷子留给我遗产都瓜分了吧!”
“你说的对。”这一次他承认的倒是很干脆。
“我已经16岁了。”我起身走到门前,“法律规定已满16岁能够经济独立的未成年人将视作成年人。政治课上讲过,我记性还不赖。”
我回头对他咧嘴一笑,舌头划过尖尖的虎牙,麻麻的有些刺痛的感觉。
嘭!一声,门被紧紧的摔上了。站在门前发了一会儿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9点19分,差不多要开始了。
进到酒吧里,才刚开业的样子,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
“沐哥你来了。”吧台里漂亮的少年抬头冲我一笑,他比我还要再大上四五岁,但看起却和我差不多,而且他自己也乐于装嫩。见男的就叫哥,见女的就叫姐姐。
“穆银你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要不然今晚你就从了哥哥我吧!”我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调笑道。
别看他弱不禁风的,身体可是超有料的。而且他是一个伪受,如果被他无害的样子骗到了,那一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哥哥你说的哦!”穆银的双臂缠上了我的脖子,轻轻的在我耳边若有若无的吹气,我搂住他的腰。两个人一副暧昧的样子。
“韩啸,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柔媚的声音丝丝入骨,比女人还要邪魅上三分的男人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依附在身边的人身上。
韩啸!耳边仿佛惊起一阵炸雷,震的我头疼欲裂,手不自觉的收紧了。
“你怎么了?”穆银察觉到我的异样,在我耳边低声问道。
“没什么。”我毫无情绪起伏的回答,把头深深的埋进穆银的颈窝里。他一动不动的任我抱着。
“韩啸,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我知道,我们就坐一会儿好吗?”
黑暗中,以往的画面一幕幕在我眼前回放,最后的画面停止一张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脸。那一张再也无法触及到的脸,属于那个叫韩啸的男人。
“沐哥你没事吧?”穆银放了一杯水在我面前,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噗一声全喷了出去,“怎么是水啊!”
“本来就是水嘛!”穆银撇撇嘴,“举杯消愁愁更愁你不知道吗?”
“我愁了吗?”我指着自己的脸问他。
“你说呢?”穆银对我翻了个白眼,走到前面招呼客人去了。
“你倒是给我换杯酒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