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一小瓶血后,谢粼让殇月悄悄的把血带出去放进治受染者的药里,自己则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
止住血清洗了下伤口,谢粼缓缓地给伤口上药,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疼得浑身是汗,上药的手抖得厉害,时不时擦到伤口。
这时,一只手拿过他手中的药,殇月将装着血的小瓶子先放在桌子上,蹲下身来帮谢粼上药。
谢粼手本能地一缩,但殇月抓得牢没能挣开。
谢粼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殿下更要紧些,”他小心地给谢粼上药,道,“疼吗?”
谢粼一时没有回答,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殇月似乎有些怪怪的,跟同龄人比,殇月好像要老成些。
现在他的语气就像是父亲面对儿子的任性而无奈似的。
“疼吗?”
殇月再次重复了一次,好像一定要得到答案。
谢粼弱弱的说了一句:“疼……”
“知道疼,殿下下次也就不要再这般傻了,”殇月的语气柔和了下来,给谢粼包扎好了伤口,“有些事情你也是无能为力的。”
“可我不甘心啊,”谢粼道,“兄长为了仙乐如此劳累,我身为御王,也该为仙乐做些什么。”
殇月盯着谢粼半垂的睫毛下的淡色眼瞳。
太清澈了,未被侵染,未被玷污,被温柔地包裹和保护着。
殇月只是淡然一笑:“殿下这是心意已决,对吧?”
“是的,”谢粼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没什么,只是殿下既然下定决心,我也会尽力帮助你。”殇月起身拿起桌上的小瓶子,朝谢粼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手腕上的绷带,谢粼虽然依旧能够感受到丝丝疼痛,但也并非不能忍受。
他当然知道后果,如果他的血当真有用,受染者如此之多,即便抽干了血也不够分,倘若此事一个不慎暴露出去那就会引来大麻烦。
不过可惜,或者说幸运的是,谢粼的血并没有用,除了稍稍延缓一下病情恶化的时间以外就没有什么用处。
疫情恶化得越来越严重了,谢粼见到谢怜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房内,谢粼手中拿着太子护身符久久出神。
成为了神,也并非万能的,兄长他……似乎更累了。
殇月问:“殿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粼感到左手臂有点瘙痒,挠了几下,“许是被蚊虫叮咬,有些痒罢了。”
殇月贴心地为他点了香,味道不刺鼻,却有着驱蚊虫的功效,他道:“是我的疏忽。”
“无事,”谢粼摆手道,“只是现在似乎并不是该有蚊虫的季节,真是奇怪。”
殇月眼神深了几分,看着谢粼露出来的纤细雪白的手臂上泛了点红,语气温柔道:“殿下平时应当注意些。”
过了几日,谢粼的手臂即便涂了膏药也不见好转,他感觉到疑惑跟毛骨悚然。
直到他看到自己手臂上开始渐渐浮现的模糊不清的人脸时才相信。
他被感染了。
这个事情谢粼没有透露给任何人,整个皇宫里似乎只有他一人受染。
不久,谢粼去找国王,请求去为百姓压制疫情,以平民心。
国王自然不会同意,可是谢粼心意已决,此次前来只是来说一声罢了。谢粼说话从未如此强硬过,行事从未这般冲动过,皇后心中隐隐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