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李红蔷

“小柳，回来啦！今天怎么样？”

　洛夫人看自己的眼神还真的是一种关切地眼神，里面满眼就是对自己侄女的关心，烟柳她心里有些动摇，到底是不是呢？烟柳不清楚也不明白，若是真的也好，自己能在这里沉浸的久一点也好。

　　“小柳，你表哥没有让你怎么样吧？”

　　烟柳看了洛夫人一眼，她真的很关心自己，自己在这待的几天，这位夫人是不止一次来看过自己，也是不止一次说过表哥有没有欺负你，更是不止一次跟自己说从前发生的事情，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好的。

　　烟柳真的很感激她，自己未来的生活的确会很好，自己以后也会成为自己最想要成为的人，这些就都是自己最感激的人。

　　“姨母，没有，表哥没有欺负我，是我想要为家族出力，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总是觉得漫无目的的也不太好，还不如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

　　洛夫人眼里又湿润了，她的眼底青黑一看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烟柳只有这回时候可以打量洛夫人，明明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在这个年纪已经有了白发，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过，她的压力很大。

　　“对了，这是我从你母亲那里拿过来的围巾。”

　　洛夫人领着烟柳去了正厅，俩个人坐下，洛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条围巾，这条围巾很快就被递到了烟柳的手里，摸着很舒服。

　　这是一条灰色的围巾，看起来很是寻常，这围巾的背面，有一个字“柳”，这条围巾还真的是给自己的？可是那位夫人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那位夫人据说已经生病很久了，记不清事情，这条围巾真的是给自己的吗？

　　烟柳的脑中有一丝疑问，但是她更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也更希望这条围巾是送给自己的，因为自己还真的没有母亲给自己的东西呢。

　　烟柳不确定那位夫人到底是否是自己的母亲，烟柳也不是傻子，明明听着像是假的，却要一次次沦陷，大概就是自己渴望亲情吧。

　　“拿着吧，虽说你母亲生病了，但是她依然懂得那些该懂得，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只是不出去罢了，但是她知道她的女儿叫什么名字，记得女儿的名字记得从前的往事，只不过你的母亲是不想回忆罢了，因为此刻的她不想活在痛苦中，所以才会疯的，才会变成那副样子，但是其他时候，她都是很正常的。”

　　这句话是有破绽的，那位“母亲”应该是还没好，这条围巾摸着很舒服，这确实是人手做的，这上面的字也确实是人手一针一线弄上去的，只是烟柳心中依然存在疑问。

　　虽说洛夫人告诉了自己从前发生的往事但是总是让烟柳感觉不可信。

　　洛夫人拿过那条围巾，给烟柳戴上了，一圈又一圈，看着还是很合适的，其实她真的没说谎，这条围巾还真的是自己妹妹亲手制出来的，那上面的字也是弄上去的，那是很早就弄好的。

　　包括烟柳这个名字，其实就是很早定下来的。

　　“很合适你，你母亲等你很久了，你可以随我一块去了，你母亲和家中的人们等你回去很久了。”

　　是等了很久，等了整整十五年。

　　自己妹妹为什么又会回到李家老宅，无非就是程家没了，她的丈夫也没了，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罢了，所以失去女儿，失去家人的她回到了儿时的地方，成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姨母，今天就去吗？”

　　烟柳被洛夫人拉了起来，洛夫人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那双眼睛里总含着泪水，总感觉通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就是李红蔷，拿过洛夫人的妹妹，烟柳真正的亲生母亲。

　　从前自己的妹妹也是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爱笑的女孩，后来变成了那个样子，真是命运不公，可是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妹妹又做错了什么？所有的不公都降临在了妹妹身上，孩子丢了，丈夫死了，婆家没了，所以她疯了，这样一个人十五年。

　　烟柳没有换衣服那条灰色的围巾依旧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烟柳没有摘下来，她不是不敢，只是总觉得这条围巾铁定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不舍得，也是因为这条围巾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实在太多太多。

　　一座古朴的老宅出现在烟柳面前，那墙上还有青苔，看着倒是孤寂，这座古宅还有些冷清，一走进去里面竟然没有多少人。

　　“因为你母亲不喜欢那么多人，所以大多数都来到了洛家，而只有一些留在了这里，可以照顾生活起居，可以打扫这间古宅的人。”

　只有这宅子里的花园有俩个人在，她们穿着的也依然是普通的蓝色麻布衣裳，跟洛家的一模一样，甚至动作都是一板一眼。

　　“大小姐，小小姐。”

　　洛夫人感觉好像还回到了小时候，这间宅子里的人依然还叫着自己大小姐，只是身边叫着的应该是二小姐罢了。

　　“今天怎么样？”

　　“二小姐依然还是坐在窗边，前几天也是一样，应该说一直都没有变化。”

　　好像自从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她十五年一如既往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窗边，最多就是从楼上走上走下，其他时候就是坐在窗边，吃饭如同味同嚼蜡，睡觉整宿都整宿睡不着。

　　听着旁边人的讲话，洛夫人点点头，苦笑了一下，她牵着烟柳进去了，果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边的女人。

　　那个自己的母亲，真的是吗？

　　李红蔷的目光随着来人看了过来，这是不同的声音，应该又是自己的姐姐来了。

　　她在看到姐姐身边那个孩子的时候，脸上有了一丝动容，那一动不动的样子终于变了。

　　她走过来了，烟柳的脚好像定在了原地，一步都迈步出去。

　　一双手抚上了烟柳的脸，烟柳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烟柳讲不清楚的眼睛。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