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等待,终于有了一首长诗,吴世勋拿到过后眉头轻皱,朝向温左今。
吴世勋“这需要两个人,男女。”
温左今“啊.......可是都已经敲定了......”
温左今眉眼弯弯,眸光微闪。
温左今“其实我也会一点法语,不介意的话,可以请教一下你吗?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也好有个plan B。”
吴世勋飞快抬眸,看了一眼温左今,许久没有说话,后者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有些紧张,不知过了多久,吴世勋轻叹一口气。
吴世勋“晚饭时间,你到八角亭等我。”
温左今“好的。”
温左今低头,嘴边的笑容不断扩大。
一旁的沈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毫无表情的看完了温左今的这一段演出。
温左今“有些人就是酸,自己没本事就知道在背后耍眼刀子。”
斜睨一眼骄傲的温左今,沈舟轻声嗤笑。
沈舟“自鸣得意也是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让你鸣个不停。”
温左今“你!”
温左今毫无顾忌地朝着沈舟展现出厌恶她的一面,也不管对面人打哈欠的无聊神情,自顾着看起面前的诗稿。
温左今“这版是初稿,还需要改动的地方有很多。”
沈舟的视线从试卷上移开,转到了温左今手中的诗稿。距离有些远,不过并不妨碍她看纸上的内容,沈舟阅读速度很快,大致浏览一遍后再次靠回椅背,没有说话。
这版要是拿来练,就和本地人听用本地话朗诵的一出毫无修辞装饰的大白诗稿一样无趣。
温左今什么文化素养。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明天便能回家的喜悦让学生在最后一节课时便调起了全身的兴奋细胞,班内氛围隐隐陷入一种被一层薄纱盖上的兴奋。
吴世勋照着约定的时间来到八角亭,拿出被整齐叠好的试卷,才发现原本应该带的诗稿没有拿来。
朴灿烈“这么用功?”
不远处朴灿烈夹着篮球,朝他吹了声口哨。
吴世勋“你回班?”
朴灿烈“对啊,不然呢?”
吴世勋“帮我带一下诗稿,改动后第二篇,法语的那张,就在桌上。”
朴灿烈点点头,抱着篮球就朝吴世勋所在班级走去,路不算长,一分多钟便到了。朴灿烈拉开窗户,与坐在位置上发呆的沈舟视线对了个正着。
朴灿烈“沈——沈舟!”
眼中的兴奋还未来得及完全展现,就被沈舟冷漠的眼神给逼了回去,他撇撇嘴,脑中又想出一个计策。
朴灿烈“那个,帮吴世勋拿一下诗稿呗,改动过的。”
沈舟听后终于有了一点回应,她微挑眉,视线落在吴世勋整齐的桌面上,在一叠本子的上方放着几张纸,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摩挲的沙沙声。
她走过去,低头看着桌上的两篇诗稿,直到看见最新改的诗稿时,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一点。
看来温左今也不是一点文化细胞都没有。
吴世勋看了看腕表,意识到朴灿烈根本不知道法语,那几张诗稿对他来说根本如同废纸,抵了抵鼻梁,吴世勋起身,准备自行去拿。
朴灿烈“来了来了!”
在吴世勋微微有些惊异的目光下朴灿烈边脱下校服外套一边吐槽着天气的冷热不定。
朴灿烈“这鬼天气一天冷一天热,女朋友都没它这么难搞。”
吴世勋“你自己拿的?”
朴灿烈的视线瞥瞥吴世勋手中的诗稿,声线带了些许兴奋。
朴灿烈“沈舟帮忙拿的——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让我看见了女神——噢,真的太好看了!”
沈舟?
吴世勋心中一动,眸色微深。
沈舟会法语?那么她为什么不举手?
沈舟不会法语?那么她为什么能这么确定给朴灿烈这一稿?
一般不懂的,不是应该原稿和改稿一起给么?
吴世勋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慢慢有了一个想法。
晚自习准时开始,头顶的电扇依旧功力不足的卖力转动,不知名的小虫在秋末依然张狂,班内时不时传来本子挥动的声音。
吴世勋看着手中的腕表,又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下一秒,决然朝着讲台上的老师走去。
吴世勋“老师,我想借晚自习最后十分钟和班内交代一下入场式的部分事宜。”
今晚坐班老师是个随和的小老头,听后他点点头,便拿着老式保温杯走下讲台,出教室时顺手带上了门。
吴世勋“我们合一下诗中的部分内容。”
吴世勋抬眸,看向台下坐姿没怎么变动过的身影,指尖微微泛白,他突然有些好奇。
吴世勋“当我说到La naissance de la France,你们重复一遍这句话。”
说完,吴世勋拿起面前的粉笔,利落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法语,他的字刚劲有力,配上隐隐有倒三角潜力的后背轮廓,顿时迷倒了一大片女生,台下微微躁动。
La France ! La grande France !
沈舟挑眉,没想到自己还有说法语的机会。吴世勋带着班内同学读了几遍后准备合一遍,他拿起手中的诗稿,语速平稳,低沉有力。
沈舟垂眸听着,吴世勋的口语确实漂亮,这是她听见的第二个说外语说的如此漂亮流利的人,着实是一种享受。
吴世勋“Les gens errent dans les rues.”
吴世勋改动了语句顺序,外人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区别,但若放在高一时的致辞现场来说,必然属于重大低级失误。
沈舟皱眉,几乎是一瞬间她便下意识抬头,吴世勋的水平按道理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怎么会——
二人视线直直相撞。
相对于偶然碰上,沈舟更觉得,他似乎已经为此等待了很久。甚至可以认为有守株待兔般的意味。
内心突然有一种被看穿的隐隐无措,沈舟不喜欢这样有些失控的感觉,干脆阖上眸子,暗暗回味着一句话。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