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草还没到家，就听见悲凉的葬歌。
她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裴琛连忙跟上。
她家里面的人很多。
她走到声音最大的地方。
伫立在门口，她的外祖母就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眼泪掉出了眼眶。
有几个她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亲人在外祖母旁边，眼泪哗哗哗的流，心里面是无尽的悲伤。
许芳草看到了自己的爸妈。
难得见他们回来一趟，竟是这样的情形。
她木讷了好一会儿，像个傻子一样。
站在她旁边的裴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关切她道：
裴琛“要不我们出去？”
许芳草没有看裴琛一眼。
她往前面走去。
可每离外祖母一点，她的眼泪就成倍的增多。
最后，她仅看了被盖了白布的外祖母，没出息的跑了。
她的父母自然也看到了她。
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问她“怎么回来了”，任由着她去吧。
裴琛小跑跟上。
许芳草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一蹲下，就抱头痛哭，哭得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
裴琛看的难受。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不嫌地上脏的，一屁股坐了下去了，默默地守在她旁边。
哭够了的许芳草，终于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她顿觉腿酸，也跟着裴琛坐在了地上。
裴琛看见她的脑袋动了动，随即她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把眼泪倒回去。
裴琛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继续努力地想着抚慰她的话。
等腿不酸了，许芳草看向了裴琛。
裴琛立马正襟危坐。
静等了半天，许芳草只看着他，啥话都不说。
他被看的已经别扭到不能再别扭了，只得自己先开口打破这平静，
裴琛“许芳草？”
许芳草“嗯？”
许芳草回应了他。
说什么好呢？裴琛绞尽脑汁的想。
最终他对她说：
裴琛“你，没事吧？”
他的问题很奇怪诶！她看起来像没事的人吗？
许芳草把脸埋进臂弯里，
许芳草“嗯。”
裴琛“生老病死谁都要经历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许芳草认真地听着。
裴琛“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好好的跟你外祖母告别，死去的人过去了，我们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你不要悲伤，不要止步不前，你活得越好，天上爱你的人肯定会替你高兴。”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
这些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刚才就应该掀开白布好好看看她的外祖母的，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崩溃，失了形象，所以跑了这里打算独自悲伤的。
一度把裴琛给忘了。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
那感觉自己哭了很久，又觉得自己还不够悲伤，只哭了一小会儿似的。
她不怕被裴琛笑话。
裴琛“许芳草，你说说话嘛！”
裴琛嘟起了嘴。
许芳草咬紧了嘴唇。
他看到的她的肩膀又颤抖了，以为她又要哭了，慌忙对她说：
裴琛“实在是受不了，我们回学校吧。”
许芳草一愣，她终于说话了，
许芳草“我不回去。”
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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