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揉了揉眼镜,看了看昨天累了一天的姐姐和哥哥,挣扎着起身,
先煮上昨晚收拾好没舍得吃的小鱼。等火候差不多才开始叫两个人起床。
姐弟三人吃完早饭,披上草衣带上鱼篓就前往海边。
阿文先去看了看昨晚他们下的鱼篓,
可惜三个鱼篓都不争气。只有几条不大不小的鱿鱼。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阿文把鱼篓里的几条鱿鱼放到自己的鱼篓里,然后把自家的鱼篓换了地方下到海里。
宝珠和阿武得知昨晚鱼篓的情况也不住的担心。
因为他们这边鱿鱼根本卖不上价,除了自己吃就是磨成粉卖掉。可是他们家根本没有壮劳力,磨鱼粉并不现实。这鱿鱼也只能留着自己吃了。
宝珠看了看垂头丧气的两个弟弟,耐着性子安慰两个人,
宝珠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吃,正好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两个弟弟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只能加紧手里的动作,争取让自己今天不虚此行。
早知道,他们作为渔民,过冬的时候储备冬粮和陆地上的人家是不一样的,他们储备的更多的是鱼干,只要有鱼干,每日里煮上一锅鱼汤,怎么也能混个水饱。要是再能多储备些海菜干,那就更好了,这东西又便宜又不占地方,实在不济的时候,昆布干和紫菜干还能送到药铺去换点银钱。
别以为这捡海菜是个轻松的活,早知道海菜被浪潮冲上沙滩并不是规整的,很多都会团成一团,甚至很多不同的种类夹杂在一处,所以阿珠捡海菜的速度也不快,每拿起一团都要尽量的将各种不一样的分开,即使暂时分不清楚的,也要分一个大概。
更何况捡海菜还有不少潜在的危险,比如藏在海菜下的水母和碎掉的贝壳,别看这碎贝壳不起眼,一不小心就能划破手指。
刘贝宝珠姐
宝珠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回头,就看到姑姑刘氏带着七岁的妹妹刘贝也来赶海。
宝珠也顾不上起身,一边整理海菜一边跟姑姑唠家常,
宝珠姑姑,你也来了,姑父呢?
刘氏看到宝珠在整理海菜就蹲下给她帮忙,
刘贝我爹去镇上送货了,我哥说他们酒楼最近海蟹很吃香。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下午还要再去一趟呢。
说起宝珠的姑父(舅舅),在他们这个渔村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五年前,他在镇上卖鱼的时候,每天给镇上吴童生他娘送条鱼,就为了让儿子刘岩偶尔能跟着吴童生认两个字。
听着好像没什么,早知道当初他可是连续送了一年的鱼才磨下了吴童生他娘。
到现在为止整整送了五年。一般人谁有这魄力。要知道,他们这渔村里的人能够把卖鱼的钱算明白已经是很难得了。
就在上个月,吴童生还把十五岁刘岩介绍给了友人的酒楼。虽然没能混上跑堂的,却是能在酒楼后厨打杂,酒楼平时需要什么鱼也能先得个消息。
可别小看了这个消息,早知道这附近的渔村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卖给酒楼可比卖给二道贩子划算。对于渔民来说,多得这一文两文也是极好的。
姑姑一家四口也是他们在这个渔村仅剩的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