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路程十分顺利,没多久旮沓这个光头小和尚便来到了那日丢失花盆的地方。
旮沓上一次任凭我怎么找寻都不得见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果然,花盆碎掉了。想来,那日真的是下了大雨,自己也真的滚下了山坡。
盆已碎,种子却生根发了芽,并长成了一棵三米高的小树,那个枝繁叶茂啊!可,这一切,旮沓并不知情!
他倚坐在小树旁摘下头上的草帽,一边扇风一边四顾,想找寻当日种子的痕迹。花盆里冒芽生叶的可不止一棵,如果它是花,那该是一小片或是生命更迭种子生生不息繁衍的一大片!然而,此处无花。
若是草,与花无异,也该是成片的有规模的,然面前杂草丛生的景象让旮沓停止了幻想。
这么久过去了,种子一事早已放下,唯独放不下的,是前面的路。寻解脱?寻道?寻真理?寻张真人?寻老和尚?还是寻开心?旮沓咋想的,他自己也不知!
最是左右为难。不如寻旧友去吧!
旮沓窦阿婆说我从这摔下去的?那我这么找找试试!嗯!
毕竟上次他从窦阿婆门前大石一路寻找,无所获。这次把出发之处当源头,总没啥错了吧。
谁知寻了一日,夜已见深,也没找到窦阿婆的家!
这……
旮沓暂且作罢,找个落脚的地方先住一宿吧。
旮沓沿着一条小路寻着远处微弱的灯光找到了一户人家。这是一个放羊老汉,屋里乱的难以下脚!但好歹找个避风的地方睡一宿喝口水。旮沓住下了。这老汉信佛,看到出家的已经成为崇贤法师的旮沓,自然礼让。热心的给他熬粥,铺床。
俩人聊了起来,一番寒暄后,得知了双方的称呼,这人叫张启良,打了一辈子光棍。自己的先人曾住于此!
此处我们替未反应过来的旮沓惊呼一下(他,也姓张)
旮沓上一次我来武当,那时候我还没有出家,还是一个学生,得病晕倒后是一位叫张武的大哥救了我,他还有一位老母亲,姓窦。您可曾见过?
张启良我的老父就叫张武,但我奶奶不姓窦。您说的张武与窦阿婆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在这放羊都快半辈子了,这武当前山后山左右山,我哪个山头没去过!还从未听说过这里住个老阿婆。这里除了有钱的年轻人租个房子隐居两年就走外,还有两个放羊年头远不如我的与我年纪相仿的住山人,叫……
张启良喋喋不休着,旮沓却寻思,可能你没转遍,真有落掉的地方。一边回应着这位热心的山民,一边听他讲起了往事。
往事,足以让旮沓惊掉下巴,并一夜不能眠!这张启良的父亲张武,正是窦阿婆的儿子张武,因为俩人的经历太像了!孤儿,住山,妻子难产一尸两命,大儿长到九岁突发恶疾去世,之后张武便回了村,几年后取了新妻,正是这张启良的母亲!
旮沓一时不知如何对答,他觉得,自己是见鬼了!最重要的是,张启良还同他讲之前有游山的游客给他父亲上过坟,而上坟之物非鲜花,非糕点,正是那不多不少的三百块钱!
张启良还是有信仰的人啊,坟头我给我老父摆了一个花瓶,偶尔去看他时候会带些花插上,那三百块就是从花瓶下拿出来的。
旮沓……
旮沓此时心中如同炸雷!面对一脸错愕的张启良,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心平静气下来。
张启良不过那三百我没花,给我老父亲买了香灯纸钱衣裳了。
旮沓没事,没事,与您无关,与您无关!
旮沓不知是否该与此人讲他的所遇与自己有关,又强做镇定去想是不是巧合?毕竟,他家没有窦阿婆啊!可是,想起上次来武当时遇到的种种,路,或者最后离开的莫名睡着!一点点的不重合都会让他想到不是偶然!巧合?不存在的!
好在旮沓出了家,也念了不少的经!此时他马上盘腿开始念起了往生咒。
次日,旮沓告辞,他想在武当后山住下便找了一间空草屋租下来了。此时他想起自己的好友大昂。
大昂喂,九水啊,不对,崇贤法师啊,阿弥陀佛,你在哪云游呢?
旮沓喂,大昂,我在武当。
大昂咋的又去武当了,你不是出家为僧了吗?怎么老与道家圣地斩不断理还乱的。
旮沓仔细的把经过讲给了大昂,并让他帮自己回忆许多细节。
大昂你别吓我了,说的这么悬乎!首先种子是真的拿回来了吧!我们第二次也真的在武当找到你的,去你肯定是去过了!至于其他的……
旮沓我就是说呢!这其他的……
大昂至于其他的就是你桃花源记读多了!哈哈哈哈!
大昂一边笑,一边给他讲家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让他回来歇两天,换换脑子。在大昂心里,旮沓所说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小子病了,脑子有问题而出现的幻觉,并没有把旮沓说的话当真!
而旮沓,也期望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