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当年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白皙的皮肤，曼妙的身姿，如瀑的长发垂至脚踝，月芽般的眉，黑色的瞳仁里有这说不出的风情，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好一个冰美人！

如泉水般好听的声音在不大的草屋里轻响：“容娘！”

一位妇人应声出来：“慕儿怎么了。”

“容娘！今天是我生辰，你答应今天带我进城的。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卿慕歌撅起嘴，两手叉腰，娇嗔道，模样好不可爱。

“怎么会呢，我都准备好了，走吧。”容娘轻轻在她头上一点，面带笑容，挽上了卿慕歌的手臂。

容娘虽然已是不惑之年，可岁月仿佛对她格外开恩，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身段亭亭袅袅，看起来，不过豆蔻年华，和卿慕歌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姊妹。

“对了，慕儿，把这个带上。”容娘递给卿慕歌一张人皮面具，也给自己带上了一张。

没等卿慕歌问，容娘就先为她解了惑：“外面有我的仇家，戴上它，对你我都好。”

卿慕歌会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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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头一次来，这里比明国的集市还要再热闹几分。”卿慕歌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很开心。

“慕儿，好歹你也张了张冷丽的脸，稍稍收敛一点好吗？”容娘满脸无奈，可眼底的笑意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的。哎，容娘 你看，这对耳环好看不？”

容娘明白，在卿慕歌明媚的笑容下是一颗孤独悲伤的心，她的痛，无人能体会。

“这孩子，想买就买吧！小丫头心性。”虽然嘴上很严厉，可心里早已化成一摊水，这孩子，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可我就是小丫头。”卿慕歌吐吐舌头，眼睛弯弯的，笑的很甜，让人也不由自主地感到愉悦。

“快，快让开！”突然，黄土飞扬，一辆失控的马车东奔西撞，路上的行人吓得四处逃散。

“救救我的孩子，谁能救救我的孩子！”路旁的一位妇人坐在地上哭泣，她的孩子正对着狂奔的马车，眼看就要撞上了。

卿慕歌正要正要飞身救人，可被容娘拉住了，容娘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轻声说：“不要救，会暴露身份。”

“可……”

“放弃吧。”容娘摇摇头。

卿慕歌咬咬牙，答应了，因为她知道容娘经常被人追杀，要是硬出头，肯定会露出破绽，被人发现，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的逝去，她真的不忍心。

“砰！”那个孩子被失控的马车撞了个正着，血喷散在四周，红了卿慕歌的眼，也红了那位妇人的眼，马车因为这巨大的冲击终于停了下来，那妇人连滚带爬跑到那个孩子身边，抱着孩子，眼如泉涌，嘴里喃喃着：“齐儿！醒醒！醒醒！看看娘亲，看看娘亲，你不是还要去看河灯吗？快醒醒，娘带你去看，还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糖葫芦，齐儿，醒醒！”

从马车下来一位曼妙的女子，紧接其后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那女子脸上一副浓浓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女子不停地对这位妇人道歉，眼泪也簌簌地滴落，这样子，让人好不怜爱。

最后，那女子走上前去，塞了个东西给那个妇人，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谁知那妇人一下子站起来，冲到那女子身前，双眼血红，刚出伸手，就被那女子身旁的男子一剑毙命。

“玲儿，不用对这种人有怜悯之心，省的被人反咬一口。”说着，那男子搂上那女子的细腰。

那女子呜咽道：“这，这明明是咱们不对，虽然，那妇人的举动让玲儿很害怕，可，可明哥哥你也，也不用这样呀！终归是我们对不起他们，敏儿，把他们厚葬了吧，再去给他们的家人送点抚恤金。”说着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玲儿，别哭了，你一哭，哎呦，我这心都碎了。走吧！不用为这样的贱民操心。”那男子直勾勾地看着美人落泪，那只搂着美人柳腰的手，狠狠地紧了紧，一个横抱把那女子抱上了马车。

那女子一脸娇羞：“讨厌~”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歉意。

等到人群退去 ，容娘轻声对卿慕歌说：“慕儿，把这母子两人带到没人的地方，把这两颗回魂丹给那对母子服下吧。他们，还没死。”

“这丹药。”卿慕歌不可思议地看着容娘，这丹药一年才修练出一颗，她也只有一颗，容娘这一下就给出两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去吧。”容娘仰望着天空，眼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恸色。

卿慕歌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子，心里很同情，再也没多问，就把那母子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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